返回027.陈最那家伙,简直了(1 / 2)重生第一天,校花扑我怀里了首页

从轿车行驶的顿挫感上看,刘流是明显的新手,但从驾驶习惯上看,他具备老司机的特征。

后方有车嫌弃这辆普桑开的慢,鸣笛不断,飞速超车。

他会骂,破口大骂,骂上兴致,捶两下方向盘。

陈最在后排始终微笑不改,他觉得很有趣。

他知道刘流并不是因为驾驶或交规之类真正的原因与人赌气,而是觉得这样很酷,会让自己看起来经常开车。

他心里的观众只有副驾的周彤,周彤却一言不发,不劝、不安慰,因为不理解,甚至因为刘流的脏话而表现得不耐。

全程四十迈,他们用了很久才横穿城市,到达纪念馆。

进了馆里,陈最本打算和潘振东快速溜走,给剩下的一对男女创造机会,可周彤一句话就把两人留住了。

“我想做一组专题新闻当做课程练习,你们可以装成我的采访对象吗?”

说着,周彤从包包里掏出来一架海鸥牌胶片相机,笑着比划两下。

这种纪念馆除了老一辈人动不动过来缅怀之外,年轻人已经很少来了,馆里空旷,刘流不断找粗浅的话题搭讪周彤,言辞浅薄,手段粗糙,陈最都快看不下去了。

周彤看展品看的很仔细,有些不堪入目、很残暴的影像与物品,她会皱着眉头用相机拍下来。

采访的时候,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本本,很认真地去问精心准备的问题。

三个男生一起问,两两问,再一个个问。

刘流在她的镜头前显得很局促,不住在脑中翻找尽量凸显自己有文化素养的词汇,结果失败了。

周彤让他自然些,可刘流早就把高中时学过的近代史还给老师了,731的具体内容他能记住的不多。

潘振东倒是因为家里有革命先烈,愤愤说了许多。

轮到陈最,周彤把他带到一处光线很好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开始提问。

“陈最,你在镜头里看着更帅了。”

“???”

周彤红了下脸,先前采访别人时自如的表情消失了,相反变得有些磕巴。

“陈、陈最同学,作为新世纪的大学生,我想请问你对近代那段悲壮的历史有什么看法?”

“……”

陈最有点无奈。

不是,你问别人都是些具体的时间,比如化学试验多么残暴云云,咋到我这,题目这么大?

陈最早就打好的腹稿没用了,本想草率作答,可见眼前小丫头端着本笔认真的样子…又觉得敷衍了事不太尊重人。

他说:“我不想渲染苦难,换个角度说吧,其实一句话说就是…别欺负老实人。”

周彤:“……”

她歪头不解,没有记录,静待下文。

“中国的老百姓是最朴实的,他们没什么大的愿景,从古至今最大的爱好就是种地。”

扑哧,周彤一乐。

陈最也笑道:“他们不关心谁当皇帝,只想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让家人吃饱饭,不用吃的好,吃饱就行。

平日里挨挨欺负,他们都能自我消化,端着饭碗扒拉饭时,顺道就把委屈咽下了,忍了。

可不论是内部暴政还是外敌欺辱,一旦事态严重到影响了他们的庄稼收成,那么抱歉,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民族,就会瞬间变身成肌肉虬结的九尺大汉,一边把坏蛋按在地上磨擦,一边告诉他们“俺只是耕田滴,你们太欺负人了”。

亿万万这样的筋肉庄稼汉摞叠在一起,会变成一条盘踞近千万平方公里大小的巨龙,他睡着时,苍蝇蚂蚱随便折腾,一旦睁开眼,打个喷嚏也就把那些杂虫灭了。”

周彤三人起初被他逗的发笑,可听着听着就严肃了,起鸡皮疙瘩。

陈最转过身,点了点玻璃罩子里的残布、毒气罐、血已变褐的各种东西,“这都是证据,欺负老实人的证据。”

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而这座纪念馆外的此刻人间,是他们欺负老实人后,没好果子吃的证据。”

陈最微笑,他之所以在上午时举手报名来这,有一部分个人原因。

确实不是回忆悲情岁月,而是展望即将到来的美好盛世。

另外三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周彤眼睛亮亮的,从包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陈最。

回答问题有奖励,只是,另外两个男生收到的是大大泡泡糖。

“我最近发现你很喜欢吃棒棒糖,来之前准备的。”周彤说完,有些羞的跑到一边,记录陈最刚刚说的话。

潘振东眼瞧着陈最冲表情无辜的刘流摊摊手,笑了出来。

写专题的素材够了,周彤和大家一起参观。

她时不时找陈最说话,说自己的未来,说理想。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战地记者,“像唐·麦库宁那样伟大的战地记者”,她觉得人间最大的惨剧就是战争,只是现在承平日久,世界上没有热点了。

陈最想告诉她别急,下个月就有了。

嘴上却说:“国家现在还有九千万贫困户。”

纪念馆很大,几人逛到四点钟才结束,出门时外面原本的雨丝已经变成暴雨。

陈最有些担心在植物园的左柚,正想等刘流从厕所回来,借他的手机给对方打个传呼,自己的BP机却响了,来电号码很牛,尾号五个五。

他问周彤借伞,说要去路边回个电话。

周彤从包包拿出一部当下最受女性喜欢的三星A288双屏手机递给他。

“用这个吧。”

她浅浅温柔的笑容,在陈最眼里突然清晰了一些。

不愧是名校啊,这么多各地大户和隐藏精英。

接电话的是小柚子,她也担心陈最,借了商夏老师的手机打给他。

五个五连号,商夏果然也有颜有钱,这号码太好记了。

左柚说自己没有淋到,因为…在植物园“碰巧”遇到了刘兴,他正开着商务车把女生们往学校送。

刘兴,尖嘴猴腮的食堂刘总。

陈最也说自己这边不需要担心,同班同学开了车,正要往回走。

从左柚的话里,他接收到许多信息。

暴雨如注,雨刷飞速打摆子,在挡风玻璃上超频发出刺耳的磨擦声,刘流开出停车场就不敢动了。

等了十五分钟,雨势不见小,没道理在这一直等着。

潘振东提议不行就把车停在这,打车回。

可这边是郊区,这种天气极少有出租车来。

不能这么坚持着,陈最探身拍了拍刘流。

“我来开吧。”

几人诧异,周彤都回头劝他:“路滑雨大,很危险的,陈最你、你不要勉强。”

能考上东大的学生再憨也不傻,有素质,刘流不是那种仗着家世欺负人的二世祖,就算看出来意中人对陈最有意思,却也不刁难,只是叹气说:“别逞能。”

陈最笑道:“真没事,这种天气我开过。”

平日里,陈最在校学校靠脸靠踢球有名气,却不是张扬的人。

刘流迟疑下:“你真行?”

陈最点头。

两人冒雨换了位置。

陈最后世有钱了也没玩过跑车,他把普桑倒回停车场,在空旷的场地里熟悉了一下手动挡,然后径直上路。

车速八十迈,雨点砸窗,陈最自动放了车里原有的磁带,《甜蜜蜜》。

从熟练换挡,单手驾驶,摇头晃脑的轻松样子里,同学们都安下心。

刘流惊讶问陈最开了多久的车?

“比我爸司机开的都稳。”

陈最笑笑:“在乡下开过几年手扶拖拉机。”

周彤快笑出了眼泪。

大雨中,三男一女一起跟着歌声哼唱,车身摇摆。

陈最逗刘流,把车窗打开,手伸了出去,砸了后排一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