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颤!
众蛋头人集体出动,如同冲锋的水牛群般,朝我碾了过来。
夏河银行不愧是臭名昭著的夏河银行,到处搞人国家不说,连对客户的处理方案都是如此地成熟。
就是……
这方案会不会有点太落后版本了?
我抱着巨石,一抡抡一片,比割草累不了多少,如是想道。
手感脆脆麻麻的,像通了电的海太薯片。
“!”
夏先生的提灯差点爆汁。
“你不是来克,你是谁?!”,言罢,他却摇摇头,“不对,你肯定是来克,‘账户’不会出错……”
他的灯芯泛起了迷茫。
“我就说我是来克嘛~”
突然,我陡地抓住一个蛋头人,一把将他的头盔薅了下来!头盔下——仍是头盔。
“不必白费气力,他们都是情绪破产的半‘灰民’,自愿戴上过去的旧枷锁,为家人赎罪,你要是强行帮他们摘下头盔,反而是害了他们。”
见状,夏先生当即扫清困惑,恢复理智的工作状态,劝阻道。
作为一名总经理,在适应新事物这一方面上,他能力没得说。
“不老实哟,夏先生,刻意等我动手了才说?你这样做,我可很难跟你们谈合作~”
我悄悄伸手探入蛋头人的盔下。
“态度归态度,合作归合作,哪家公司在谈合作之前会不耍点手段呢?活在世上,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一场博弈,这次,你赢了,我作主给您换合同,可好?”
身下的蛋头人死死地拽着我的手。
“哦?”
我推开蛋头人,放下巨石。
“见到暴力比不过,就开始玩权力了?你还挺会随机应变~”
我扬起刚从蛋头人头盔内扯下来的数据线,说:“想不拿出点诚意来就求人合作?没这种好事。告诉我,你是在掩盖何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还是说……不能令他们知道?”
我的视线投向远处橘色已逐渐熄灭的王国,意思不言而喻。
“……那对您没好处。”,夏先生将纸卷摊开,拂掌一抹,‘四类合同’变成了‘二类合同’,“这是我能给到您的最好方案,请您过目。”
“你对我说的话是否有啥误解?”
一路虐来,我早已过了桥。我站在桥尾,一脚将巨石踢飞——
沉重的抛物线过后。
砰!
夏先生的身前多出了一个巨坑。
“你是何意?!”
他攥紧着手中的合同,将纸张揉皱成了弯曲的鱼鳞状,目中发火。
“我是何意?你当我刚刚是在跟你谈条件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有没有好处,有多少好处,不是你能替我决定的,再者,当下也不是我在求你,是你在求我,谁要你这‘二类合同’了,起码也得拿个‘一类合同’过来,再同我好好商讨商讨,并改改个中条件,才合理吧?”
我慢悠悠地踱步至其身前,恰好地卡在了一个美妙的位置上。
一个能在任意突发事件发生前、随手抓住他的位置。
“得寸进尺!你就不怕我们夏河银行的报复吗?!”
“报复?”,我乐呵呵地笑着看向他,“你们的报复很快嘛,能有多快?有比我此时弄你快?夏先生,我晓得你们夏河银行势力很大,手下的强者估计不少,否则也不可能压着这整个魔方世界这般之久了,可你想过没,夏河银行强,不代表你强,也不代表它每时每刻、每处每角都强。或许你们还有威胁我的家人朋友这种下作手段吧,但我只给当前的你两个方案,要么,拿出真正最好的,要么,没有后面了,至少你是没有的,打工人~”
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教会我,实力足够的情况下,以暴制暴才是最优解。
“……”
“您不是纯洁、善良、正义的代表,来克?”
“我成年了。”
夏先生识趣地从空中落了下来,说:“我需要向总部请示,接听后,他们会自动派来增援,比这些半‘灰民’们强得多,也多得多,您……仍要继续否?”
“继续。”
我淡定地抓着他的手,往玻璃王国的方向飞奔。
“顺便给我说下三个合同的区别,我现在带你去着玻璃王国,在战场上,跟你背后的股东谈合作应该会更有效率吧~”
“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有机会去到黑蝉草原……”
“哈!”
我放着风筝,于镜面般的琉璃大地上尽情奔跑:“我见过那个地方,自由的黑蝉草原是吧?我会去的!黑蝉乐队,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买一张你们的专辑~”
“……”
狂奔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在途中许多小型怪诞城市的居民的尖叫声下,我们终于到达了融得通红通红的玻璃王国境内。
夏先生强忍着热浪,萎靡地趴在我背上。
“你行不行?”
“不太行。”
“不行就忍着。”
“好……”
我辨认着城门前的指路牌,自信地往左前方一走。
“你在往哪走?”
“去皇宫啊!你脑子这么快就被烤糊涂了?”
“这是西边。”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转身,潇洒地掩饰着尴尬。
入宫大道的前方。
一坨奇形怪状的橘红色蠕动小山挡住了我的去路。
蠕动着、哀嚎着,是由无数的玻璃人融化堆叠而形成的奇观。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好烫,好烫!!”
山顶的‘雪泥’叫道。
“救?!把他们也拉进来,不能只有我们受苦!!!”
山脚的‘雪砖’说。
‘雪砖’控制着‘雪泥’,组成雪媚娘大球,伸出百手百脚,如同滚动的钢丝球一样,朝我们轧了过来,所经之处,留下着一条燃烧的路径。
我往侧身一闪。
雪媚娘则歪头一甩,侧肢摩擦地面,竟当场给我表演了一把C弯出道,又追了上来。
“……厉害。”
我想,这大概就是某位贼子的恶趣味吧,进入关键的主线剧情前总会有精英怪挡道。
我冲到马路旁,习惯性地往周边一摸——
什么都没摸到。
嗬?
我低头看去,栏杆和包括长椅在内的所有长条形物体都融了个遍,没东西给我掰……
我看向身后的大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