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骆淼三人先后侍寝,见礼太后,打赏宫中各司,索性皇后忙于皇上登基后第一次选秀之事,连每五日的六宫请安都免了,只让三人侍寝后单独拜见即是。
也终于空闲下来,三人索性再听雨轩前竹林中凉亭里摆了一桌果点,小聚半日。
捻着牛乳玫瑰糕,谢琼正兴致勃勃地话东话西:“我跟姐姐们说,这点心是用牛乳和的糯米粉,再加的白糖和蜂蜜作皮子;里面是去岁进贡的玫瑰,膳房做的玫瑰酱。昨日我偶然点了一份,便惊艳着了,想定要再吃一次。今日配上这碧清的佛手茶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骆淼,贺涟忍不住笑了一声,抿口茶。
突然,黄鹂走进亭子,福了福身,“主子,鹦鹉来报,刘才人被太医诊出喜脉,已二月有余,晋位为婉仪了。”
三人有些吃惊,甫一入宫,就遇到这样的事,不过定一定神,也就接受了,毕竟自己入宫位份高,待遇佳,家世好,年纪轻,三人又彼此自幼扶持,未来机会多,道路长。东宫老人有孕,自有别人着急。况且入宫时日尚短,即便真的想做些什么,也无人听遣。
于是各自回宫,安排些不易出错的名贵衣料送去便了事了,横竖还未有交集,礼重了,反倒令人惴惴不安。
向美人,金容华,同居在闻秋轩,毗邻着刘婉仪的松玉阁。两人本一处闲聊刺绣,听闻消息,都是又羡慕又嫉妒,还有两分难以置信,明明自己的恩宠更多,却让别人拔了头筹。
金容华放下手中活计,叹息着告退“原来不过是个才人,一有孕就爬到了我头上,若是生下来,恐怕姐姐也要对她行礼了。”
向美人固然也不甘,但刘婉仪是东宫老人,怀的又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胎,多少眼睛盯着呢,不动手还好,一动手,怕是栽了自己,便宜了别人浑水摸鱼。思虑再三,虽酸得牙疼,还是决定再忍忍,不到一击即中的机会,绝不出手。
紫宸殿里,齐怀泽多少也有两分喜色,至少宫中子嗣如今是越多越好,皇族旁支如今人口不少,嫡脉却稀疏,父皇早逝,仅有自己一子,自己子嗣也不丰,世家多有遥言惑众,要过继旁支为太子,齐怀泽如何不知其意,故下定决心要保这胎平安,若是母子均安,更可狠狠做个文章,问罪世家一二。
想到郁太后暗示要留族中梅氏女入宫侍奉,也多少不得不防范一二。老世家要拔除,可也得防着新世家形成,甚至新老勾结。
揉揉眉心,齐怀泽叫来影一,又是数道密令传下各部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