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淼也不恼,吩咐白鹭,画眉随行,亲自去往膳房。
还未进门,便已听见争执声。
固然不愿惹麻烦,但麻烦找上门来,避也无处可避。
骆淼迈进门,膳房的三位总管正愁得无可奈何,一瞧见,忙请安。充仪位分高,除了总管,膳房内立刻跪了一片。
叫了起,骆淼才看清争执的人竟有贺婕妤,谢婕妤与另两位宫妃,看服饰,不高不低,皆是五六品模样。
虽不情愿,位分毕竟有别,向美人,金容华还是随着贺婕妤和谢婕妤给骆淼请了安。“嫔妾美人向氏,给骆充仪请安。”“嫔妾容华金氏,给骆充仪请安。”
行完礼,谢琼早已忍不住性子,她家中父亲清正,为人磊落,对独女疼爱有加,两个兄长也都是宠着她,把她养得眼里容不下砂子,纵是知书懂礼,也仍有个直脾气。上前挽住骆淼的手,“姐姐,快听听,宫中竟有这样的事情。”
三言两语,讲完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新春的香椿芽虽不名贵但稀少,每日内务司采买所得也十分有限,这初春里原是只供给婕妤及以上的嫔妃,但向美人,金容华一向宠爱不少,又是东宫老人,拿着银子初春里也常点这些。
但近日大公主爱吃香椿芽,今日两宫太后处小厨房又要走不少,剩下的不过够一份香椿炒蛋。谢琼,贺涟,骆淼家中本是世交,又是闺中密友,都知谢琼素来好吃,春日里独爱这一口。故谢琼才拉着贺涟来点膳,却没想道遇到向美人与金容华前些日子打赏过膳房,连订了几天的香椿芽。故而两方争执起来,连累了黄鹂没能提到午膳。
听清楚了事情原委,骆淼顿了片刻,悠悠开口“这香椿芽既不在婕妤以下的分例里,用银子买些多余的也未为不可,但如今谢婕妤要,总不好叫分例里的东西都不足,只紧着下面花了银子的。公公们想来也是如此想的。向美人,金容华觉得可是?”
对上九嫔,两人即使心有愤懑,也不敢再言,即使只是充仪,也能罚跪二人了。口头称是,便提膳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