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彦却摇摇头道:“这些杀手虽然着意伪造芳浪门的印记,却骗不过我,芳浪门弟子虽而爱花,但却不会像他们这样处处招摇。这几日命案除去不知为何要剖取丹心外,恐怕也想趁此机会,将我和嘉姨的死掩藏其中。”
郭宜真听到此处也皱了眉,将自己见到守卫上楼的事说出来,道:“这样看来,兴许本城衙门已是与他们沆瀣一气,咱们恐怕不能得城门而出了。”
昭彦听了也是紧皱了眉头,忽然想起:“我记得城中还有附门,晚间会开一次,允许其他城池给顺仙城送信。”
郭宜真道:“如今衙门的人怕是也在追查你,只怕每一处城门都是严加看管,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有我帮你,我倒是有一计。”
夜色愈发浓重,附门的守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招致长官好一通责骂:“警醒点,今日城中在追缉逃犯,若叫他从我们这溜走,我就拿你是问。”于是,个个掐了掐自己,挺直了背,抬起了头。
城墙到哨所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突然几颗水弹袭来,一下浇灭了火苗,几个守卫立刻戒备起来,举起了身后斧钺。
一道身影踩着风刃便要翻上城墙,引得城墙上的两个守卫慌忙去挡,却被水幕挡住,城墙下的人也冲上来,就要擒拿这逃犯,却见她反身一扭,从城墙上跳下便滑翔而去。
那时,一道鬼祟的身影摸着墙根缓缓向城墙靠去,借着火把的阴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正当那逃犯冲击队列的时候,先将一枚镜子从底下递出,又悄悄将那虚掩着的城门掰开一个容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出去后又还原好。
这正是昭彦,她出了门也不曾掉以轻心,只是警惕地望着哨塔中的彤彤火光然后将先运出的镜子埋到墙根不远处的丛林中,一半在泥里,一半露出在外,然后提气轻身,朝山林中跑去。
而城墙上的郭宜真感受到一抹镜子的反射,便撤去水幕御风跳下,却是在黑夜中一下失去了身影。
这一队守卫是又惊又怒,忙摸着夜色,高举着火把,在城门底下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菱花镜中,郭宜真与丹螭面面相觑,漂浮在一片仿若星海之地,不得不接受她的埋怨:“这法子也太惊险了一些,如今她是走了,你该如何脱身?”
郭宜真只得安抚她:“如今他们目标在昭彦,如今昭彦早已逃离,他们以为昭彦藏身树林之中,就算他们发现是我,也已经为时已晚。更何况,昭彦给我留下了一片隐匿符箓,虽然只能持续一刻钟,但也足以让我趁着他们轮换的间隙避入山林。”
果然,这群守卫一无所获,只能急急上报给了衙门,又有一队新人前来探查,趁着他们交接之际,郭宜真往身上贴了符箓,便从菱花镜中钻出,将菱花镜往袖中一抄,便提气轻身,飞速遁走。
另一边,那新队伍的为首之人,长着一双狐耳,举着火把,探查至此,把一片灌木丛翻开,将那新翻开的泥土往鼻尖一闻,又狠狠甩开,对着身后人道:
“去告诉你们城令,昭彦已经遁走,偷盗菱花镜与月铃的贼子也找到了,正是那昭彦。只是今夜之事,只怕非她一人能为,应有同伙。如今人财俱失,叫你们城令准备好向公子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