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要开始讲话了。”莫根生吐掉一口痰,清清嗓子。
“你讲好了。”莫水洪很同意,因为按照年纪排下去,只要根生一死,就轮到自己第一个讲话了。
“好!”刁金良几乎同莫伟江一同回答了,由此,莫伟江白了刁金良一眼,刁金良就当没有看见。
“今日是仙根的头七了,真是想不到,仙根死掉时候还有一百三十多块。”莫根生这样讲,心里头自己满意,第一个讲话的人,就是要选好议什么事,大家都想议的事。
“这么多的钞票,弄得德光和德明两兄弟不开心,差一点打起来。”
“仙根真是糊涂,那么多钞票,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烧掉。”
“我是不太相信的。”
“哦,有什么话,你就讲出来,仙根要是还活着,也是会同意讲出来的。”根生学起仙根的样子,关键的话,一定要带领好。
“吹牛皮呀。”刁金良是几个人里敢讲话的,什么话都敢讲:“仙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哪怕是真的有,按照伊个小气性格,绝对不会烧掉。”
“哎,不能这样讲,仙根还是有大气的时候,记不记得,有一回,仙根拿出一碗肉,分给大家吃,每一块都蛮大、蛮肥。”
“都要发臭了,不吃,迟早喂狗吃去。”
“还是蛮好吃的。”莫水洪用舌头绕了一遍嘴唇,放低声音接着说:“不过,那么多钱,全部烧掉做祭拜?多少有点蹊跷。”
“蹊跷?怎么讲?”
“按照德明讲,仙根做祭拜,是在常寡妇屋里东墙角做,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没有发现,钞票烧掉之后留下的灰,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是有摆蜡烛的样子。”
“那么,就是讲,仙根是去过东墙角了?”
“只有这样了。不过,奇怪,做祭拜要做到别人家里去?”
“听德光讲,是祭拜河神去了。”
“哦,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做了。真要做,为啥要做到东墙角?不做到河边呢?河神不是应该在河边的吗?”
“有道理!再讲!金良,接着讲,分析分析。”根生肯定了金良的发言。
金良得意洋洋起来,吃了一口茶,翘起一只脚,压到另一只脚上面,慢慢地说:“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怪事?”
“啊,快讲!”
“常碧霞同碧火,已经好多时光没有来拾鸡粪了。并且…….”
“快讲,不要卖关子。”
“并且,常寡妇屋里前半年添了两只花猪。”
“伊哪里来的铜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