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兰佩记下了。”
裴怀瑾说:“阿照回来没一会儿,居然就有了艳遇。”
王照眼神游离开来,试着转移话题:“之前看到莫兄和兰佩姑娘游船,不过莫兄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原本不欲提这件事,却教他挑起来,勉强笑笑说:“我平时不接新客,不相识的人,如果没有引荐,得花至少一个月工夫才可约见。并非每个人都愿意只是为了一场风月之邀而投入真金白银。”
王照问:“那莫兄是。。。。。。”
裴怀瑾打断:“阿照,她们有规矩,不能透露客人谈话。”
我闭口不言,王照狐疑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真的有这么老实?他看看裴怀瑾,又好像在说:她连你也不说吗?
我再次转移话题:“王大人此前都在塞外用兵,回到洛阳可习惯?”
王照低下头,说:“洛阳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切如旧,我自然称心。只是,这几日和从前的伙伴们交游,却感觉不大同了。”
“曾经,年长的兄弟都带着家族的荣誉,善文的兢兢业业,直言勇谏,善武的愿意为了国家流干最后一滴血。可是如今,大都没了当年的锐气,只剩下了身为贵族的傲慢。”
裴怀瑾一脸淡然,又有些倦意,仿佛在京城已经看惯了。
我说:“天下承平日久,文恬武嬉,也是自然的。”
王照说:“可是如今朝野并不太平。前些日子黄河水患,三皇子亲自前往救灾,居然没几个人愿意一起跟着去。虽说三皇子。。。。。。罢了,而且我朝与辽的战事一触即发,国家已经开始为了战事准备了,可是这些人却仍然只想着自己。”
裴怀瑾说:“阿照,我们尽好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
王照将不平的神色压抑下去。
裴怀瑾说:“国家准备打仗,不过咱们礼部这边倒是为了明堂的选址吵得不可开交。”
“黄翰林学识渊博,觉得明堂应该定址在皇宫以北,其他不少人觉得东郊更合适。”
王照:“无非就是风水阴阳,说到底,国家风调雨顺、政治清明原也不靠什么明堂。”
裴怀瑾身体轻轻向后仰,说:“明堂是皇权天下的礼乐象征,还是有作用的。”
我陪着两位大人叙话到了酉时,将他们送出春景楼后,便马上到后院,找到碧云,问道:“你前几日在集英阁,可见过什么贵族公子?”
碧云正在整理桌上杂乱的信件,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弄蒙了,说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转达了那句“集英阁前马惊蹄”,还描述了一下王照的长相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