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经营的酒楼名字叫春景楼。
初来时,老鸨让我弹支曲子听听。我拿了把琵琶,随手弹了支《塞上曲》。
这曲子我在家时就常弹,不过是幻想王昭君出塞时的风姿,如今经历了举家逃荒,又流落皇城青楼,心中悲凄,指间才真正流露出了了苍凉的味道。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一曲终了,老鸨和旁边的几个艺伎都怔住了。
“啪!啪!啪!”
门外传来清脆的鼓掌声。我抬头望去,一个衣装精致的男子拍着手走进了琴房。
“真是如闻天籁,姑娘年纪轻轻,琵琶却弹得这样好,令人敬佩。”
老鸨和艺伎们如梦初醒,忙对男子行礼。
老鸨走前两步,笑着说:“公子,您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姑娘本来是大户人家的,逃荒来了这里,我看她资质不错,就收下了。刚刚她这一手琵琶,连我听得都入了迷。您瞧,是不是挺合适的?”
男子点了点头,问老鸨:“起了什么名字?”
老鸨说:“还没起呢。”
男子略一思索,说:“就叫兰佩吧。兰佩,你和我过来。”说罢便拂袖离去。
老鸨忙推我过去,对我说:“公子是春景楼的主人。人家器重你,记得好好表现。”
我跟着公子,来到了一间茶室。公子在茶案后坐下,问:“可会沏茶?”
“会一些。”
“做来看看。”
我娴熟地沏好了茶,双手捧给公子。公子满意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你可知兰佩何意?”
“可是《离骚》中的‘纫秋兰以为佩’?”
“你还通诗书?”
“在家时喜欢翻看。”
公子看着我,像在看一件难得的珍宝。他起身,走到一张软榻边,背对着我说:“为我宽衣。”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我知道早晚会失身,但没想到这么突然,还是在茶室里。
公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嗯?”
我不敢迟疑,快速走到公子身边,他张开了双臂。
我想着应该先解腰带,于是伸手在他腰间摸索,可是不知道他佩戴的玉带开口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卡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心里越来越慌,生怕公子责骂。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我紧张的双手,拨弄着我手指,解开了玉带,又把着我的手,把里面的系带解开,外衣便松散开来。
“你是良家子,不会做这些很正常。第一次,便让我教你吧。”
他转过身,把我拥入怀中。
意外的是,第一次并不那么痛苦,也许是有他在细心引导的缘故。
完事后,他休息了一会儿,便离开。出门时只说了一句:“跟着王妈好好学规矩。”
我因为方才的温存,竟然有些不舍,想起自己的身份,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已经入了青楼,不可能再恢复良籍。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