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久敬之子风月白,不仅天赋过人,继承了父亲的高明医术,才华举世无双,更是生的潇洒俊美,因此亦是名满天下。
“你我两家,不必客套!”风月白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停云身边坐下,谢诤也挨着停云坐下。
秋风阵阵,丹桂飘香,三人推杯换盏一番,便仰头看向那皎皎玉轮。
停云发呆之际向身旁瞟了一眼,见风月白正浅笑盈盈地望向自己,犹如月华之上的仙人,温暖亲切,让人放下所有防备。
遂心中一动,这白衣书院在医学药理上声名在外,无论是风院长还是风月白都在医术上有很高的造诣,说不定可以由此探寻父亲黎瑞的下落?
停云不禁双眸一闪,问道:“月白兄,我有个事情想向你求教。”
“但说无妨”,风月白放下了杯中酒。
“几十年前,有个医仙松先生,不知你是否有听过?”
“松先生的美名奇闻,习医者无人不晓。只是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我从未有幸见过他。”
停云心下失望,将杯子向桌上轻轻一掷,面颊绯红,似有三分薄醉,但他并不死心,“风院长德高望重,他会不会曾经有缘遇上过松先生?”
风月白轻抬下巴,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我没听父亲说起过。松先生行踪不定,我们怕是无缘结识他老人家罢。停云,你怎么忽然问起松先生来?”
“没什么,我在家养伤时闲来无事,翻阅医书时看到过他的名字,甚是仰慕,便随便打听一下罢了。”停云难掩心中失望。
一旁的谢诤托着腮,忽然插话道:“明停云,你何时变得如此好学了?可千万别让我母亲听去,说不定她会把我从马上踢下来,希望我醒来后和你一样好学。”
停云原本心下惆怅,谢诤一句玩笑,倒让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遂坏笑道:“坠马是个学问!她不一定掌握的了力道,我这个过来人,倒是可以帮帮忙。”
谢诤笑出声来,伸过一只手臂,一把撑在停云的肩头上,“明停云!你怎么还会开玩笑了呢?你还是明停云么?刚才看你脸上忽然愁云密布,我以为你又不爱理人了。”
停云一耸肩将谢诤的手抖落,“我当然是如假包换的明停云啦!只是以后,你别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我不习惯。”
“你又不是女子,怎么还授受不亲了呢!”谢诤嘻嘻一笑,又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了。停云,你这两日得赶紧去一次婵娟乐坊,亲自向深深姑娘报个平安才是!”
“婵娟乐坊?”之前听停霄说,自己坠马就是因为在婵娟乐坊和人起了龃龉。
但婵娟乐坊在哪里?长什么样?自己全无头绪。
见停云一脸茫然的样子,谢诤继续言道:“婵娟乐坊是城中有名的酒肆乐坊,城中最好的酒,最好的歌词声乐都出自那里,清歌传皓齿,玉琢点酥娘,达官贵人趋之若鹜,清音雅律亦是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流连忘返。”
自己儿时,毅州城可没这个地方。即便那时有,自己怕也没什么机会去。现在听谢诤这般推崇,停云心下好奇又憧憬。
去肯定是要去的,只是谢诤口中的深深姑娘是谁?
之前甚至没有听柴胡提起过,想必是他也不知道了。
听谢诤方才的口吻,这个深深姑娘好像对自己十分挂怀,莫不是之前明停云的一笔情债?停云疑惑地问道:“深深姑娘是?”
“你不会把深深姑娘都忘记了吧!太没心肝了。你就是为她坠的马啊!这倒好,你是了无牵挂了,倒让她为你日日挂心。”
谢诤语气着急,仰头一杯酒下肚,才缓和了不少,“不如过几日,你、我、月白兄,我们一起去一趟婵娟乐坊。我也算没有辜负深深姑娘的嘱托,让她看看你明公子,已经全部恢复了!如何?”
停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你安排就是。”
心中却暗自好笑,自己哪有心思关心这深深姑娘?那黎清姑娘怎么办?
看来往后得先适应和这些公子哥们的相处,也不能再去招惹其他姑娘欠情债了。
好在是自己“失忆”了,因失忆而忘情,希望借此能让那位等待明停云的姑娘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