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听此,心中不免诧异:如若论这天下英才,顺天府大多捧自己的二叔,应天虽柔,却不缺无畏之辈,徐辉祖虽勇,但在自己眼里并不如朱能张玉一辈。
或许是劫下徐辉祖的幕后在民间散播其名。朱瞻基想到。于是乎,试探道:
“贤弟莫说笑,虽徐辉祖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其智不如铁铉,谋不如盛庸,气不比平安。名声在外,秦廿栀涿郡地头蛇虽是乌合之众,但其狠毒豪爽著称;江剑山锏二侠性格孤僻,但二人劫富济贫,民间广为流传二人佳话。徐辉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显漏出来的,不过碗大罢了。”
“兄长可清楚靖难遗孤多少人被如此重视?”
“……”
“虽铁铉、盛庸、平安有千军之力而压徐辉祖,徐辉祖尚可与铁铉比智谋,亦可与耿炳文、平安拼战术。若不是建文疑人不用,大军统领除徐辉祖难出其二。至于江湖地头蛇,游侠仙侣不过冢中枯骨,难堪大任,怎敢与日月同辉?”
“且慢。”朱瞻基满一杯酒,口中嚼有虾仁,细细品尝,随后说道:
“看来贤弟对这位魏国公之子颇为了解,为兄倒是乐意听,请!”
“好。”林玉简也抿了一口,此酒清淡,倒有些甜头,林玉简望着窗外:
浓烟酒旗香满溢,白磷映日小船新。
垂髫垂钓或吹笛,亦有捶地闹糖花。
好一番热闹场景,只怕是荷叶吹红莲,水波漾笛声。暗自桥头西施笑,桃花满溢,杨柳依依,邯沟水暖,群鸭过岸。似是江南两边春,骚人聚,美人柔。
“妙,扬州甚是妙矣。”林玉简感慨道,“可惜这天下之最,无山川之险要,更无雄吞天下的胸怀,有实力而无能力。再看应天,非一马平川,但占尽天时地利,亦有涿鹿中原的野心,心胸之豁达而胆大心细,因此不惧扬州。”
朱瞻基心领神会,说道:
“应天虽好,但来人间一探,也未尝不可嘛。”
又抿了一口茶,道:
“贤弟可知扬州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