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刚给赫连昆雅打过电话,吐槽师傅是无事找事,晚上就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个麻烦不小,他还真没有独立解决的能力。向他表姐求助?呃,还是算了,想起她那张刻薄的嘴,蒋令风就感觉有点头疼。
既然惹上了,只能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这东西明显就是来寻仇的,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得罪这东西的。
蒋令瑜也从惊惧中冷静下来,她给姜晴安倒一杯水,又拍拍她的肩膀。
“晴安……”她第一次觉得词穷。
蒋令风更是不会安慰人的直男,因此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个,晴安……”
“我爸爸妈妈是五一走的。当天我们一家人吃了晚饭,爸爸说趁假期带我们去砚山玩。刚吃过饭,我就接到我同学的电话,让我去拿一个复习资料。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他们就……”
姜晴安抽噎着,泣不成声。
“他们就躺在那里,我的妈妈还睁着眼……”
“警察说他们是自杀,我不相信,他们怎么可能会自杀?”
“我妈妈刚刚晋级,我爸爸完成一个项目,老板刚给他发了奖金。他们计划暑假带我进藏……”
“你们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自杀?”
也是,这么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他们怎么可能会自杀?逻辑上说不通。
但是,现场没有任何第三人存在的痕迹,事发当晚的监控录像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你们说,他们怎么会自杀?我不能接受这个,绝对不能接受!”
姜晴安几乎是狂颠的状态,她抱着父母的遗照,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蒋令瑜只能蹲下去,抱着她:“晴安,你冷静一点,事情会清楚的,我哥一定会帮助你的。”
“……”蒋令风。
“哥。”
蒋令风坐下来,他拿起地上的铃铛,随手摇了几下,清脆的铃声响起来。
“这个铃铛是?”
“我从一个老人那里买的。”冷静下来的姜晴安开口说道:“那天放学的时候,老人蹲在学校门口卖一些小玩艺,可是没人买他的东西,我看他可怜,又看见这个钤铛很可爱,就用九块钱买了,它有什么问题吗?”
蒋令风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温和地说:“铃铛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不是你。”
铃铛的内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语,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害死她父母的,正是姜晴安自己。她的一念善良,招引到了不该招惹的东西,从而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但是,他不能实话实说,从而让这女孩儿雪上加霜。那东西目的就是她们一家,就算她不买铃铛,他们还是有别的办法达到目的。
“我爸爸妈妈也没有什么仇家啊。”姜晴安疑惑道。“谁会要他们的命?”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蒋令风问道。
“我爸爸是长富实业的法务,妈妈是砚山时报的记者。”
得,这两个人的职业这真是客易得罪人的。
“他们都是正直的人,绝不会干假公济私的事情。”
长富实业在他们当地口碑不错,董事长王大富开矿赚了盆满钵满,等人一窝风跟风后,他又成功转型,成了当地的企业家。
这些年长富实业涉猎的行业越来越多,事业越做越大,董事长王大富热衷于慈善事业,是令人称道的企业家,不过这些都是官方认证,坊间传闻,王大富的儿子王翰一,是有名的二世祖,精通吃喝玩乐,最大的兴趣爱好是彪车。
听说这位公子曾放言,撞死个人,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罢了。
如此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在当地居然没什么丑闻,那说明王大富在公关方面有一手。
那么,作为公司法务的姜晴安的爸爸姜河晏一定会帮忙处理日常事务,不可避免地便会得罪人……
所以,从姜河晏的工作内容入手,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脚下的旧报纸动了一下,那篇报道的下面,醒目的地方写着:本报记者钱媛。
“钱媛是我妈妈。”看到蒋令风的视线,姜晴安解释道,“那篇报道是我妈妈生前撰写的。”
听到这里,蒋令风又捡起报纸,认真地看报道。
他越看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