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打开的瞬间,将令瑜石化了。
茶几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电视柜上摆着两张黑白照片,照片的周围挽着一圈百花,照片上的人看上去非常和善。
地上是灰尘。
沙发蒙上一层白布。
餐桌上摆着几个盘子,盘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三副碗筷摆在桌子上,就像一家人还坐在一起吃饭。
几张旧报纸散落在地上,报纸已经发黄了。
姜晴安蜷缩在角落里,长发散乱,双手上是斑斑血迹。蒋令瑜看到看到书架上的医药箱,拿出来碘伏给她消毒处理伤口。
姜晴安像个小木偶,眼神木然。
蒋令风打量周围的,书籍整整齐齐放在书架上,工艺架上放着几个拼好的乐高,沙发背后的整面墙上都是奖状。
屋里是诡异的安静。
蒋令风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报纸上黑色的加粗标题分外刺眼:“做好事反被诬陷,知名企业家放弃追责,这就是气度。”
洋洋洒洒一个版面都是对这件事的深入报道,对这位企业家毫不吝啬溢美之辞,对于诬陷他的当事人则是言辞激烈的批判。
蒋令风摇摇头,这年头,做好事不容易啊。
“我不想死,请你救救我。”姜晴安抬头望向蒋令风。
“有人要杀我,他每天都跟着我,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是我坐车的时候。”
“他让我跳楼,让我撞车,让我拿刀割自己……”姜晴安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我不能死,我要等爸爸妈妈回来。”
“报警啊。”蒋令瑜用手指把她的头发理顺。
“我不能报警,会害死我爸爸妈妈的。”
“他们已经不在了。”蒋令风说道。“他们回不来了。”
“你胡说,我们刚刚才在一起吃过饭。碗筷还没收拾呢。”
蒋令瑜看向狼藉的餐桌,飘来的味道让她有点想要呕吐。
“她必须离开这里。”蒋令风看向置物架上一个精致的小铃铛,眉头一皱。
“宝贝,咱们先去我们家,好不好?”
“不,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姜晴安非常固执。
无奈,蒋令风只好伸出食指,从她眼前虚虚划过,嘴里念念有词。
还没等她念完,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剑突然飞出了,对着他们橫劈过来。
蒋令风眼疾手快,把她们俩往地上一贯,那把剑从她们二人背上削过。剑风扫起地上的旧报纸,糊在蒋令风的头上。
蒋令瑜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趴在地上,双手还护住姜晴安。
“我去……”蒋令风右手拂去劈头盖脸的旧报纸,后退数步,站稳,二指指向太阳穴处。
他用脚一连踩了几下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身体瞬间高大起来,那把剑冲着他飞来,眼看就要贯穿他的胸口,他挺起胸,硬生生接住这一剑。
剑刺向蒋令风的胸囗,嘶啊,听到衣服被穿破的声音。
“我去,我个w的西服啊啊啊”
“阻我者,死。”
一个阴毒的声音从铃铛里发出来,铃铛凌空飞起,撞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孽障,休要伤及无辜。”蒋令风单手拿剑,对着空中一挥。
电光火石之间——
铃铛落地,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玻璃碎地的声音,窗户破了一个大洞,一股黑气从破洞处迅速消失。
蒋令风摸摸自己被天花板碰了一个包的头,看地上缩成两团的两个人。
一个是劫后余生般的惊惧。
一个是伤心欲绝的绝望。
姜晴安先爬了起来,她从电视柜上抱起那两张黑白照片,眼泪无声无息,却源源不断的滴在地板上。
恢复原状的蒋令风则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