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督,据密探来信已有数日,确认了东城城主现在不在城中。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不进城,在距东城路程不过一日的地方扎营驻足。”一名身着铜黄重铁甲,身高近两米的棕鬓赤发大汉站在军队主帐内朝眼前人报道。
此人绰号赤发鬼,身担乾安城黄铜军副统帅一职。在恒阳与南沙的国斗之中,乾安城在其中作为最前线的城池,在恒阳王的号令下赤发鬼身先士卒,一帅带五百黄铜军士,直插南沙前线,犹如一把利剑穿透敌人心股,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为之后恒阳与南沙的持久拉锯战中定下大优势。恒阳王欣赏赤发鬼,意图招安其进入中央军,可被赤发鬼拒绝。当恒阳王问及原因时,赤发鬼罕见地拿起了毛笔,写了一封回书,言:“臣生在乾安城,十岁参军,前二十年军旅生活都是炊事员,无所作为。是南查督识我天赋才情,将我送进练兵营锤炼,后将我提拔前线,至此便常心怀查督,每每出征杀敌必是一马当先,屡屡为乾安城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臣年岁四十五,欲后半生至死追随南查督。故王招安中央之邀,望允臣谢拒。”一言一字尽是刚硬,一句一符不离感恩。
恒阳王爱才惜才,见赤发鬼对南查督南明秀忠如伴君之虎,也不好再强迫。随后,将乾安城再提拔,变为恒阳军事重地,从乾安城内锻炼出来的有能将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赤发鬼眼前人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身着蚕丝长白衣,脚踩玲珑玉布鞋,面容英俊潇洒、眉宇间尽是自信。若是在东城东庙上常凡看见此人,嘴里都得饶人,生怕骂了这人老天都得愤怒,降下祸端在这小叫花子身上。此时白衣男子半躺藤椅,双目微闭,一脸自在悠闲,与眼前忠诚下属赤面鬼戴和忠的焦急不安形成鲜明反差。片刻,羽扇停止扇动,南明秀缓缓睁开双眼,两只丹凤眼目视赤发鬼戴和忠,观望而不言,戴和忠只觉得自己心底都被看穿。
“和忠,东城主何许人也。他虽不在城中,但东城内上上下下何处不是他的身影。”南明秀音如百灵,话声直入人心弦,“不过,他就算再精明,百密也总有一疏。你不必焦急,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明日我们便启程。”
“遵命。”戴和忠听到南明秀的保证,便欢喜地退出了主帐。于他而言,查督谋算可谓滴水不漏,他一介武夫,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南查督有令听从便是。主臣有别,他也从不多过问,至于献言献计这等事交由其余文臣来做便是了,与他无干。
南明秀从藤椅中坐起,渡步在主帐内。“东城东庙彭永泰,嗜财如命,脑筋虽机敏但总与钱脱不开。东城城主不会将他作为自己的内幕棋子,故内里要事一件不知。以他为突破口,再合适不过。就算东城城主设下陷阱也不惧,我明晃晃入,见招拆招,他又能拿我怎样。”南明秀心思,停下脚步,坐回藤椅,“你有影子布全城,难道我就没有棋子混其中吗?”
彭永泰家中,彭永泰正在灯火下批帐,记录此段时间内他以有贼之名收敛了百姓多少钱财。这其中钱财除去两成充军费,三成上贡税,其余五成都进了他东城东庙辖主彭永泰的口袋里。虽然做官行政的本领平平,但敛财贪污的手段却是拿手好戏。正当彭永泰记账记的正神采飞扬时,忽地灯火全熄,屋内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