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攀到高枝了,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人活一世为得就是“舒坦”二字,他可不愿意被人提溜着后颈子活着。
憋屈。
密不透风的书房内,王七心头念着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将几个名字一一写在纸上。
“安国公府幼子,魏明远。”
“都指挥使三子,李源。”
“户部尚书次子,韩少功。”
“……”
还有定国公府次子,严无咎。
也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
手指在这些名字上轻轻点了点,王七忍不住蹙起眉头。
在思量了好一会儿后,他猛地起身,一把将纸张揉成团,丢进了火盆中。
“六安,走,收拾收拾,爷要出门了。”
门口打瞌睡的六安揉了揉眼睛,打量着昏暗的天,含糊着说:“爷,老爷不是说了让你晚上少出去么?”
他还记得老爷的原话是:“这厮麻雀上天,少不得让人妒恨,仔细着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白天朗朗乾坤下,旁人还能扮着些许人样。
可晚上就说不准了,巡逻的守卫又不是哪儿哪儿都在,真有人铁了心打他黑棍,防也防不住。
王七一点儿不怀疑,想打他黑棍的人里,他老爹绝对能排前面,看他的眼神里都冒着火光。
至于说为什么老头子不敢光明正大给他一顿揍,无他,怕老婆而已。
这顿棍子要是敢打下来,那远在扬州做生意的王夫人,能连夜带着擀面杖回来,问问老爷子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这话只是听赵管家无事闲扯的,王七还没见过这具身体的亲娘,个中真假还待商榷。
他白了六安一眼:“让你去你就快去,你是听我爹的还是听我的?”
“哦。”这没得选。
六安只能强打起精神,晃悠悠地去做准备。
可等他跟着自家爷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双腿登时就软了,半个身子都靠在墙上才站稳当。
楼檐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曳,光影交错,六安惊恐抬起头,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爷……”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您要是不想活,也别拉着我啊……我连婆娘都还没娶呢……”
“万年没人要的童子鸡,要什么婆娘?”王七晲他:“就这点出息。”
“不过逛个青楼而已,慌什么?”
还慌什么,他都快慌死了!
六安死死地抱住王七的胳膊,死活不松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趴在王七耳边干嚎:“爷,您是不是忘了您马上就要入赘了!”
赶这时候逛青楼,真不怕郡主摘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那二两肉的事情,忍一晚上死不了,可不忍,那就是真没命了!
王七满不在乎地拍开六安的手,说道:“你懂什么,本少爷自有分寸。”
六安哭丧着脸:“爷,您要有分寸就不会过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们都得玩完!”
“玩什么完?也不兴说点好的,松手!”
“您今儿个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松手!”
“快些松手!让人瞧着算什么事?”
“我就不!”
“松手!”
“我不!”
“……”
二人正僵持不下,旁侧突来一阵戏谑的声音:“哟,咎哥,这不是你那个未过门的妹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