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而庄重的议事厅中,气氛凝重而压抑。李化龙面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杨应龙,缓缓说道:“杨大人,此事我已详细调查过,虽是江东之挑事在先。但你不经朝廷许可就擅自出兵擒杀他,你不觉得你行事太莽撞了吗?”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杨应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的双眼圆睁,厉声说道:“我莽撞?是江东之欺人太甚,他堂堂朝廷命官竟勾结土匪想将我播州杨氏置于死地。如此阴险歹毒的小人有什么资格做朝廷命官!”他的声音高亢而愤怒,在议事厅中回荡。杨应龙的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涨红,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继续说道:“我杨氏一族世代为朝廷镇守播州,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遭此小人算计,我若不采取行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家族被毁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同时也带着深深的委屈和无奈。
李化龙看着杨应龙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他的苦衷。但他作为朝廷派来的使者,必须以大局为重,维护朝廷的权威和秩序。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杨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此举确实给朝廷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如今皇上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此事,你也应该冷静下来,考虑一下如何收场。”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试图劝解杨应龙。
杨应龙听后,沉默了片刻。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但心中的担忧和不满依然存在。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动有些冲动,但他并不后悔。他看着李化龙,缓缓说道:“李大人,我并非有意与朝廷作对。但江东之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愿意听从朝廷的安排,但也希望朝廷能够给我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但也透露出对公正的渴望。
议事厅中的气氛依然紧张,李化龙和杨应龙都在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们知道,此事关系到播州的稳定和朝廷的权威,必须谨慎处理。
李化龙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杨应龙,严肃地问道:“杨大人,那江东之现在在哪?”他深知江东之的下落对于解决此事至关重要,若江东之尚在,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杨应龙撇了撇嘴,略带嘲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死躲起来了。”他对江东之充满了不屑,认为江东之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为了保命肯定藏得严严实实。
李化龙听后,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江东之还活着,朝廷一定严厉地惩罚他,绝不姑息。”他希望以此来安抚杨应龙的情绪,同时也表明朝廷会公正处理此事的态度。
另一边,江东之在那场刺杀中侥幸逃脱。他为了活命,不惜化妆成乞丐,一路上历经艰辛,马不停蹄地赶至北京城。他满心以为到了京城就能向万历帝弹劾杨应龙谋反,从而让朝廷出兵讨伐杨应龙,自己便能借机报仇并实现自己的野心。
然而,当他见到万历帝时,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万历帝满脸怒容,狠狠地瞪着他,怒斥道:“如果说杨应龙谋反那也是被你逼反的,如今国难当头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而勾结土匪欲将杨应龙置于死地。用心何其歹毒!”万历帝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响,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江东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万万没想到万历帝会如此斥责他。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来人,把他关进诏狱。”万历帝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江东之押了下去。江东之就这样被关进了黑暗的诏狱,他的命运在此刻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李化龙在收到江东之被关进诏狱的消息时,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他深知诏狱的性质,那是关押重刑犯和反贼的地方,一旦进入,便意味着江东之此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消息对当前局势的影响。
第二天,李化龙便带着这个消息匆匆来到杨应龙处。见到杨应龙后,他神色平静地将江东之的情况告知了他。
杨应龙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神情,随即说道:“既然江东之那个狗贼已关进诏狱,我马上下令播州军从贵州撤离。”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为表达播州依然对朝廷忠心,我还可以亲率军入朝参战。李大人,我此举实属无奈,皆因江东之那个狗贼所起,并非和朝廷作对。”杨应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也有几分无奈。他知道自己擅自出兵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朝廷的不满,但他也希望通过这些举动来表明自己和播州对朝廷的忠诚,以化解此次危机。
李化龙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杨大人能如此深明大义,甚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尽快让播州军撤离,以免再生事端。朝廷也希望看到播州能够继续为国家效力,共同维护国家的稳定。”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杨应龙的肯定,也有对他的告诫。
杨应龙连忙表示:“李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快安排。此次事件给朝廷带来了麻烦,我深感愧疚。今后定会更加谨慎行事,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