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就好。那个鲛族小子,你们所有鲛人都在这儿了?”
鲛人美大叔牙一咬,决定拼一把:“族里还丢失了一个幼童!以及,苍映皇室欠我鲛族千千万万把鲛骨扇,皆是我鲛童累累白骨!苍映皇室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桩桩件件惨绝人寰令人发指!合该为天所诛,为地所灭!”
鲛人大叔这几句话字字泣血,振聋发聩!
展轩双拳握紧强忍心中激荡,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只听他漫不经心道:“既然还有漏网之鱼,那就搜出来全部带走——小乙,你跟着巴掌人把鲛童和鲛骨扇都带出来,要是漏了一个你就不用回来了,直接自戕吧。”
“是。”乾雨再次躬身一礼,飘下屋顶径直走到林牧之跟前,冷淡道:“带路。”
林牧之只觉自己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他再不敢阳奉阴违,艰难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挥退所有守卫,老老实实带着乾雨走去地下宝库所在的密室。
这片院子里只剩下高高立于屋顶的展轩和下面不知所措的鲛人。皎洁的月光的照亮月光石铺就的小路,恰似一条银河在蜿蜒流淌。
鲛人们抬头望向屋顶那神秘古怪的老人,他似乎对他们不怎么感兴趣,正闭目养神。
其实展轩心里对计划能否顺利进行也没底,但他不能露怯,只能硬撑起成竹在胸的样子来迷惑所有人。
好在乾雨不一会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停念叨“怎么可能”“鲛骨扇怎么会不见了?”“明明就放在那个箱子里”的林牧之。
见到巨灵神手里抱着的鲛族婴孩,鲛人青年不禁面露喜色!
乾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天塌不惊:“鲛童带回,鲛骨扇不知所踪。”
当然不知所踪,所有鲛骨扇都在展轩芥子袋里装着呢。
林牧之心胆俱裂:“前辈、前辈冤枉啊!那鲛骨扇明明放在宝库中从未动过,不知为何不翼而飞!您大人有大量……”
“谁说老夫大人有大量了,我这个人小肚鸡肠得很哩。”苍老阴沉的声线语气轻柔,但他越是柔和林牧之越是毛骨悚然,“看来,你这颗脑袋是在你脖子上呆腻了,想换个地方……”
脑袋换个地方那人还能活吗?
灭顶之灾近在眼前,林牧之也顾不得风度了,状若疯癫:“前辈、前辈饶命!晚辈是天华物宝阁主事人,天下奇珍异宝汇集于此,哪一样不比鲛骨扇珍贵万分?只要您饶我一命,您想要什么晚辈这就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那古怪老者嗤之以鼻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识过,平庸之物哪入得了老夫的眼。”
一双眼睛百无聊赖地扫视四周,当扫及呆立一旁木讷呆滞的巨灵神时,眸子顿时精光四射:“咦,这人好生高大,是什么人?”
林牧之忙不迭拍马屁:“前辈真是目光如炬,此人乃巨塔塔族的青壮,巨塔塔族男性个个身高力大忠心缄默,是当看门狗的不二人选,前辈要是喜欢就送给前辈了。”
展轩嘿笑几声,说不清是真心实意还是冷嘲热讽:“你小子脸皮够厚,心也够黑,是个人才。也罢,老夫山门正缺个能干脏活累活的力士,这人老夫收了。你这脖子就暂时寄存在你脖子上吧。”
说罢从屋顶一跃而下,双手抓住巨灵神脖子上的银晶石项圈随手扯断扔在地上,随意地就像打发一只苍蝇。
林牧之与鲛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银晶石项圈,坚硬度仅次于万石之精的金精石,居然在那老头手里一扯就断,其修为果然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