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纳斯沉声道:“我们在明面所拥有的最强大的军事实力便是东隅要塞的军团,五千年轻悍兵。他们日夜操练,对抗过艾莫瑞山谷的山林匪盗,却从未经历真正血淋淋的战斗,军队的灵魂尚未铸就。”
西尔弗斯点头赞同:“此言有理,但我们的力量在那数十万大军混战中难堪大用。”
伊格纳斯应道:“小规模有小的好处,大型亦有优势。这五千兵力不多不少,若指挥得当,可发挥极大的能量。兵部指令我们要在月尾前抵达炎阳城堡,看来年节后就得动身。现下还有两个月,正合适备战略物资,快唤凯兰过来,我们详谈一番。”
“悉遵尊命。首次战役必须赢得漂亮,不仅要保持强盛,更要因战斗而成长。我倒建议,即时建立炎阳城堡分支,暂且不经营任何买卖,先行准备些必需物资以防万一。”西尔弗斯建议。
伊格纳斯微微颌首:“也好,找几个少年勇士接替海港卫戍队的斯蒂利安,另外调集查德、亚森和克瑞斯到炎阳堡,带一百精锐护卫,立刻筹备新的分支。”
“遵命。”
当今岁月,大战之前双方通常早有数月的调动,故伊格纳斯此举正当其时。斯蒂利安率队奔赴炎阳城堡,建立分支的事暂且按下,而伊格纳斯决定设立炼金熔炉,专事打造玻璃制品。自然是从制造简朴的镜面开始,但一切还需从零做起,这条路还很长。
几周来,若非东隅要塞即将投入战斗,克伦威尔可谓欢喜无比。为何如此?东隅百万余民众,加外来三万余人,早已解决了温饱。入秋以来,红薯与棉花丰收,各类谷物也硕果累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红薯和棉花,前者亩产竟高达前所未有的六千磅,后者也产出了四百五十磅的量。
保存红薯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建地穴储存,农人们会挖掘旱地处,家园内外的地穴以保存数千磅红薯。这种方法保存的红薯味道尤佳,但损失不少。另一种则将红薯削成片晾干,如此红薯干可保至次年春天,饲养家畜时随时取出使用。
粮食丰收仅为基础,畜牧业与渔业的蓬勃兴旺拉动了整个经济的发展。如今东隅的马、牛等家畜增加了万余头——农业时代,这些大牲畜的价值相当于三万劳动力。小小的东隅凭空多出如此之多的牲畜,释出更多富裕劳动力转向他事。有人深耕细作,投入更多时间治理田地;有人专注畜牧,羊、猪的数量急剧上升;更多的人则涌入工作坊,或是投身其他行业。
东隅下属一山村名为青岩溪,村中百户左右,人口近五百。这片土地,三千亩广袤山坡种植高粱和麦类,收成微乎其微,税务官连收税都省了,因为根本收获不了多少。昔日这里民不聊生,贫困如昔,而今却不同以往。克伦威尔带着文书,扮作收购家禽的小贩悄然踏入青岩溪,村民见到来收猪的人十分欢欣。
“老板,要买几头猪吗,我家有些。”一位老者道,六旬老汉身形却依然硬朗。他带着克伦威尔回到家,山居以石材堆砌为主,后院有约半个公顷的围栏,一部分为草棚,其余则露天。
圈里,一母猪单独养育,六头壮实肥硕的中型猪及十余头体型略小的猪崽栖息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