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娃娃睡着了？”

“是。”

“伤不碍事吧？”

“您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废话，你跟那些玩意交手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呢，你接了了觉老秃驴一掌，他的般若掌造诣不错，而且几十年工龄的内力不是虚的，跟他比起来，你顶多算初学乍练，哪怕你再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终究还是会受点伤。”

“是，不过不碍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寒点头。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看着你，你进境不小，比老头子我当年强多了，可你还是缺少一门硬碰硬的功夫。”

“硬碰硬的功夫？”

“他人十招来，我自一招去，今天我要教你的，就是门硬碰硬的功夫。来，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你的内功到底进境如何。”老人伸出一只手来，三指伸出，做的是扣脉的手势。

陈寒伸出手来，让老人的三指搭在自己脉门处。

“唔，予你的功诀，你已练到了鹤顶，很好，很好，难怪你的功力可以与余驼子一拼，原来你已过了第一大关。老头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连百虫窝都没练到，更何况冲击鹤顶。”老人一边把脉，一边不住点头，面露笑容：“你是什么时候冲破这关的？”

“去年。”

“很好，很好，冲破鹤顶，你就足以赢遍当世二流好手了。”

“您说的二流，大概是什么概念？”

“我想想……少林寺本字辈，武当派上字辈，还有那些二三流小门户的掌门人，这些大概就是江湖上的二三流人物了，还有谁来着……算了，总之，现在这些人对你来说已然不足道了。”

陈寒点头，他素知当今少林当代方丈及其师兄弟乃是了字辈，武当掌门及其师兄弟是太字辈，能列入其中之人，俱为当世一流高手，少林寺本字辈，武当派上字辈乃是他们的徒辈，说是二三流当也是合理。

“不过单只这样，那还不够。你需要硬碰硬的功夫傍身，这之后，我就能放心让你去与天下群雄争锋了。”老人颔首说道。

“您要教我什么功夫？”

“这个……”老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不能说，你学就是了。”

“不能说的功夫？”陈寒嘀咕一句：“那是什么功夫？不会是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吧？”

“放屁！你看老子像太监吗？”老人笑骂一句，接着把手一抬：“你跟着我做，一步步来，记住，注意肌骨放松，先把真气集于督脉，再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顖会、上星、神庭、再过素髎、水沟、兑端、龈交，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最后汇至掌心，脱手发掌。”

陈寒用心记忆，但见老人沉肩坠肘，左腿微屈，右脚直踏乾位，右臂内弯，右掌直推而去。霎时，老人身前丈许之外的一颗大树被打得树干断折，枝叶哗啦啦掉落一地。

“记住，刚即是刚，柔便是柔，当刚则刚，当柔则柔，刚到极处，阳生少阴，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料敌机先，攻其不备，出手留余力，立不败之地，击敌三分，留气七分。来，你来打一掌看。”

陈寒依言而行，逐个熟悉老人口中内力流转之道，待到掌力汇聚手心，依老人动作左腿微屈，右腿踏乾位，右手一掌推出，被老人打断的残树木屑纷飞，又断折了部分。

“好！乖孩子，真不错，一学就会！”老人抚掌大笑，笑声中满是老怀安慰：“你这小子，跟女人搞得不清不楚，夹缠不清的，学武功倒是过目不忘，难怪能从那个死人头那光凭交手便能学会松风剑法和摧心掌，来，我再教你。”

感受着老人传授的劲力流转之妙，陈寒心中越来越喜，顿时感觉自己正在进入武学中别有洞天的新天地之中，正是见猎心喜之时，赶紧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