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这就把她带走!”晏儿的声音老远传来,含糊不清,似乎在吃什么。
她急着跑过来,追打这个小丫鬟,二人嘻嘻哈哈地跑掉了。
“你家主仆关系倒是亲近。”南宫华感慨了一句。
“濮家人丁稀薄,有了他们才热闹!原本大家都是苦命人,报团取暖罢了。”
濮琼枝说罢,才看向南宫华,“伯爷身子好受些了?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我父亲定然筹备了好些饭菜,待会儿应该就能用了!”
南宫华也是乏累,便在她的床榻睡下了。
等他入睡,濮琼枝便去了濮荣达的书房,想找他问个清楚。
“父亲,那船行的事情,究竟如何了?”
濮荣达揉了揉眉心,“就知你按捺不住,也不嫌累得慌!”
“那我这不也是担心嘛!”濮琼枝和老父亲撒娇。
濮荣达叹了口气,“原本都快谈成了,结果一个月前,京城来了个人截胡了。”
“是什么人?”濮琼枝有些惊讶,“怎得这般不讲规矩?”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虽然银货两讫前谁都有资格争,但鲜少有人会临时出手抢别人费尽心思即将谈拢的生意。
“是京城来的人。我私底下派人查了查,说是姓裴的……你可有苗头?”
濮琼枝一听这个姓氏,便觉得古怪,“是。”
“京中姓裴的,恐怕就是当今宰相裴翰采了。只是,女儿进京一直与他家千金不对付,却并未听闻他们家有人经商……还能抢生意抢到江南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濮荣达眉头紧锁,知道此事并不好处理。
不过,那人在江南,在这地界抢了他们濮家生意,往后想开展怕也难。
天高皇帝远。
甭管是裴相千金还是谁,看到她这般行径,恐怕都会有多提防。
做生意的水深着呢!商人逐利,也多有权衡!
更何况,谁说他们濮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她让他闺女不痛快,他就让她血本无归,赔个底儿掉!
“这事儿怕是不成了,你就别想了!”濮荣达半晌盖棺定论。
濮琼枝这下可真是动气了!
别的事情也罢了,这裴晚晴从她手里抢生意,那就不行!
她实在想不透,怎么就从京城抢到江南了呢。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
南宫华一觉醒来,就见自家夫人突然横眉冷对。
“夫人不歇一会儿吗?”他用湿帕子擦了擦脸,弱弱地问。
濮琼枝“啪”地将茶杯放在桌上,露出个假笑,“伯爷歇好了便是,妾身不累。”
“……”南宫华一僵,脑子一瞬间宕机,开始思索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夫人饿了吗?我似乎睡的太久了?”
“伯爷真是好心性,睡醒也该饿了。父亲在前厅备了膳,伯爷挪步便是。”濮琼枝说完站起身,自顾自往前厅去。
南宫华给清许使了使眼色,“夫人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不是领伯爷去吃饭吗?”清许比他还懵。
知道他没用,但不知道他这么没用……
“你,唉,找不到媳妇。”南宫华摇头叹气,然后快步跟上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