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濮琼枝一句话没说。
濮荣达倒是时不时让人给南宫华添菜。
“伯爷尝尝这道,是咱们临安特色的美食!”
南宫华谦虚接下,“多谢岳父。”
“琼枝自幼性子散漫,没给伯爷添麻烦吧?”
“夫人能干,家中外头一应井井有条,怎会添麻烦。”
南宫华弱弱地问了句,“夫人不吃吗?”
“妾身不饿。”濮琼枝立马回答。
濮荣达也不劝,只道,“伯爷不必放心上,她从小就这个脾气。”
只是,南宫华实在是没法忽略。
放着夫人如此生气,他心有不安,食不下咽。
“府里生意可都还顺利吗?”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濮荣达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介意,“不过是些小问题,做生意嘛,难免。”
“我虽然不太懂,但如果可以,不妨让我听听是什么问题?”南宫华继续询问。
濮荣达这才无奈道,“原本琼枝进京前瞧上了一家船行的祖传手艺,交给我去游说,没想到被京城给贵人截胡了。”
“船行?是打算做游船的生意吗?”南宫华眉头拧了拧。
濮荣达摇头,“是准备做家具生意,不过眼下怕是不成了。”
“家具?京城?裴晚晴?”南宫华很快将几条信息联系起来。
他没记错的话,这笔生意前世带来不少收益。
交椅、折背椅、罗汉榻,都是这个时候时兴起来的。
濮氏功不可没。
裴晚晴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竟然借着重生的便利,连濮家的生意都要抢了去?!
啧,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难怪夫人生气……
听他这么一说,濮琼枝这下脸色更黑了。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委,说他不知情,谁信?
更何况,当初他下江南时,正是父亲在忙活此事的时间。
“说到生意,做家具确实有巧思,不过裴家也未必做的来。”南宫华思忖了一下,道,“我倒是听说,江南一带有好些瓦舍勾栏,此行业极其繁荣?”
“那倒是。想不到伯爷对这行当感兴趣?”濮荣达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南宫华一顿,连连摆手,“并非是我感兴趣,而是京城那些人感兴趣!何不做这类生意呢?”
“都是男子,这话没什么不可说的!伯爷若是懂,不妨仔细说说?”濮荣达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南宫华拧了拧眉,“我确实是不懂,只是听不少京中人说起过临安的勾栏,说是说书、讲史、杂技、曲艺,什么都有。若是能在京中开设,想来也是个好营生。”
“京中的人士手里余银多,闲暇时间也得添置些娱乐。”
前世,他也曾建议九皇子这么做,只是九皇子却觉得在京城搞这种撩鸡逗狗的事,颇为不务正业,且也太喧闹了些。
最后他便拿夫人的那间酒楼开设了青楼,借着裙带枕席套消息……
只因大梁明文规定,官员不得狎妓宿娼,这便算是拿捏住了他们的把柄。
“只是,在京城地界开设勾栏,会不会太吵闹了?”濮荣达也有同样的顾忌。
毕竟,在天子脚下做生意,还是得有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