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旻而启,岁稔时康。
豆蔻枝头,莳花候月。
曈曚暄妍,十里长亭。
杨柳未折,卮言已尽。
下雪了。灰蒙的天空好似覆上了一层白雾。雪絮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化成了水。
她一袭玄衣于天地间醒目。
山倾玉碎,戍铁沉沙。
凌澌碎琼,莼鲈断鸿。
雕栏作朽,芥麦棽离。
风雨如晦,溯流而归。
直至她至第二十七阶石阶,她踏破一地碎琼乱玉,顶方的光景豁然开朗起来。
师父。
宜承……看清了……
天色微微昏暗下来。
殿外是一顶小竹轿,白纱垂下。暮翎绾提起裙摆,上了轿。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有人轻轻掀开了纱。
“司祭,到了。”
青詝阁。
暮翎绾下了轿子,又走了许久。廊腰缦回,越往深处走,周遭愈发的僻静起来。
“咻!”
下一秒,一根箭矢飞掠而过,传来破空一声。
“公主小心!”时至侧过头,她脸色大变,只看见那箭矢从离暮翎绾不到半米处直直略过,钉在了门上,箭端插了一封信。
暮翎绾目光一沉,待回头看去,只见到一片白墙青瓦。
时至小跑着取了墙上的信,递给暮翎绾。
暮翎绾接过信,拆开了外面的信封,一目数行的略过信件上的内容,静默半晌,终于冷了神色。
时至知道暮翎绾在思考,立在一旁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走吧。”暮翎绾开口。
时至悄声问道:“公主,这信上写了什么?”
“这是什么?”白瑾卿接过那信。
暮翎绾看了他一眼,脸上写着自己看。
白瑾卿看清信上内容,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他倒了茶,拢袖将茶水递过来。
暮翎绾见状伸手去接,却不料对方端着杯子的手又往前了几分,肢体相触碰的一刹那,暮翎绾的手微不可查的一蜷。她端起茶杯,面色不改道:“自己插上门来的。”
“生分了?”白瑾卿目光动了动,笑道:“这是赵家和边匪互通的信件之一,内容倒是典型,不容易得到。你觉得会是谁给你的?”
暮翎绾抿茶的动作一顿,笑了一下:“怎么会?”她放下茶杯,道:“不知。我以西禾的视角同你说说我的想法。当时建沽那一战难打,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战备不足。本来朝廷派了补给下来,倒也好说,偏偏遭了匪患。出了这样大的事,朝廷不会姑息,连我在内都派了人去查,却发现所谓的匪患已经没了踪迹。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自顾不暇了。我当时甚至怀疑过或许根本没有所谓的匪,而是叛乱的人派人假扮的。但现在来了一个人,给了我这封信,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匪会不会和大珉有关,或者再大胆一些,这人是想提醒我,这匪和赵家互通信件的,就是同一伙人,他想借刀杀人。当然,这些目前都只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