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炎热炙烤大地,秦王府府邸还是一如既往的冬暖夏凉。
任昊从梦中醒来,便听着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
黄道吉日,娶妻。
异性王与公主成婚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开始闹腾了起来。甚至连前线的失利也被压了下来。
任昊虽说不着急,但还是忙活了起来,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亲自操办。
繁琐的婚礼步骤一项项的进行着,正午任昊骑着追风前去接亲,大红色的婚服上绣着繁复精美的山川河流、祥云萦绕,金蟒腾缠。
过礼的队伍,大锣大鼓,浩浩荡荡,牵着色彩旗帜,抬着花轿到了华瑜公主府上。
端坐在黄梨木梳妆台前的大红嫁衣少女螓首蛾眉、乌发雪肤,犹如春日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
端妃红着眼,脸色是难以遮掩的苍白。
端妃静静地看着侍女为杨玲月上妆,伸手在杨玲月柔顺的乌发上捋过。
吴瑟心里泛起酸楚,明明、明明是这么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待红布盖下,任昊也是到了。
在吴瑟的搀扶下,杨玲月很快就被接上了轿子,一行人马在吹鼓手们阵阵吹呼中向秦王府而去。
咳咳咳……”端妃看着已经远去的新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脸上带起异样的潮红。
鞭炮、烟火、锣鼓乐声交织着人潮的欢闹声,在花轿里的杨玲月看不到,却也能想象得到外面的盛况。
杨玲月被喜娘扶下花轿后,手里就被塞了一条红绸。
红绸牵动,杨玲月缓缓向前。
红盖头遮掩下,杨玲月只能看到任昊的一截衣摆。
杨玲月侧了侧眸,视线仅仅能看到旁边的大手上,骨节分明,长指如玉竹,微微绷紧的手背线条劲瘦优美。
任昊脚步沉稳,领着她乘舆往正堂拜堂。
李元端坐高堂看着台下新人,沉默寡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任昊脸上带笑牵起杨玲月,往洞房走去。
所谓十里红妆,可被搬进秦王府的又何止十里呢?为了颜面上的好看,皇室自是要大办特办,既是掩盖新帝的不堪,也是为了加深皇室与秦王府的联系。
秦王府今日的风光也是成了如今京城最大的话题。
夏日的太阳纵使粘人,却也终究被夜幕挤了下去,只留下一片不甘的彩霞。
任昊很快就带着酒气回了屋子,本就喜气的屋子在早早点着的红烛晕染下,显得分外暧昧。
红盖头被一柄如意秤杆挑起,杨玲月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任昊已经清明的双眼。
任昊撇过头,语气平稳却难掩慌乱道:“我们不过为利,你且在此歇着,我去隔壁……”
杨玲月起身,头上沉重的风管却是前倾,任昊快步上前,扶住。
而后伸手取下了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后还单手拎着掂了一下。
杨玲月一只手抓着任昊的衣摆不愿放开,抬起头。
任昊低头看去,想询问为何拉住自己,对上那脸上略带潮红的俏脸,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杨玲月拉着任昊来到桌前倒着酒,说道:“合卺。”
任昊前伸的手收回,咳嗽了下,正欲开口,对上少女红着的眼,踌躇片刻便走上前……
任昊犀利的眼睛注视着手里的合卺酒良久,确认没问题后,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酒入肚,任昊掷下酒杯,转身欲离开,杨玲月声音婉转带着些哀怨地道:“新婚之夜,夫君却是要离去,夫君是要臣妾做这京城的笑柄吗?”
杨玲月此时身着霞帔,少了平时的清冷,倒是显得几分惹人怜惜。
嘴上说的让人可怜,脸上却是毫无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