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9章 扬州慢(2 / 2)莲花楼之红绸快首页

“我哥肯定夸我是个取名天才。”

其余人摇了摇头。

依南宫朔月的性子,肯定会让他改了。

他可不想让弟弟,挂着他名字出去招摇。

说到招摇,自从三个小的,新内力成了形。

三个大的,是对他们,越发没眼看了。

是哪天来着,反正,是四月初的某一天。

营地里的人,计划携带财物登陆,去选址建造四顾门与金鸳盟了。

而李莲花他们,也准备离开瀛城,回杨柳坡去了。

这意味着,三个大的跟三个小的,需要再次分离了。

分开前,三个小的随李莲花他们,去了趟莲花楼。

打算在楼里吃顿饭,再睡上一晚。

六人去莲花楼那天傍晚,天气并不好。

灰蒙蒙的,要下大雨的样子。

果然,刚进东城门,就下起了大雨。

离莲花楼,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加上,还要去买些肉食蔬菜,回去做饭。

李莲花毫不犹豫地,要去买伞。

东城门附近,有个卖油纸伞的小铺子。

六个人跑了过去。

准确来说,是五人一狗,跟着李莲花跑。

到店后,李莲花在门口,掸了两把长衫上的雨水,才步进去。

“老板,拿六把伞。”

“好嘞客官。”

老板刚要去拿,就听得一道明亮的声音道。

“拿五把就行。”

“我不必了。”

老板扭头瞧去,只见黛瓦落下的雨帘外,站着位抱剑的白衣少年。

雨那么大,他的衣服,竟没有半点湿润的迹象。

雨滴神乎奇乎地,往外迸溅着。

仿佛在放,冰凉的银色烟花。

看得老板是瞠目结舌,惊羡非常。

李莲花对外“啧”了一声,“李相夷,你这样浪不浪费啊?”

李相夷无甚所谓地耸肩,“我可是在帮你省钱。”

“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还带责备我的。”

李莲花噎了噎,才复道。

“现在钱管够,用不着你省。”

怔愣许久的老板,直捣头。

这要是个人都这样,他伞还卖不卖了。

然李相夷偏不,就不要伞。

南宫弦月也跟他学。

本在店里站着的,也跑到店外去了,用内力震着雨。

“买四把就行,我也不要了。”

李莲花又“啧”了一声。

刚“啧”完,小笛飞声也步若流星地,跨进了雨里。

“你们三个买便好。”

“我也不必了。”

原因之一,是他喜欢跟着李相夷。

原因之二,是南宫弦月在挑衅他。

李莲花简直不想说话。

这最不招摇的人,都被带坏了。

笛飞声见状,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你不管管?”李莲花朝他递眼色。

“懒得管。”笛飞声无动于衷。

不满是一回事,管是另外一回事。

停了秒,他下巴朝店铺满堆的伞一抬,示意他是要伞的。

他才不想,跟自己一个样。

而且,跟李莲花享受下打伞的乐趣,也未尝不可。

“行。”李莲花尽量平心静气道。

他转向方多病,“你呢,还要不要伞?”

这小子,也是个爱张扬好显摆的主儿。

尤其是来到这个时空,跟李相夷混了几年。

方多病端量下李相夷,又打量下李莲花,最后乖巧道。

“我吗,要,要的。”

李莲花撑开小布袋,只数了三把伞的铜板。

数的时候,没好气地数落。

“震雨,让他们震,我看他们能震多久。”

买完伞,六个人行在雨茫茫的长街上,继续往莲花楼去。

李相夷三个小的,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

他们淋着雨,实际没淋着雨。

李莲花三个大的,撑着伞走在后面。

尽管打着,还是被雨飘湿了点衣裳。

躲伞下的狐狸精,也湿了不少毛发。

这让前头的三个人,越发得意了。

并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明智的。

以至于步子,都迈得更轻快了。

尤其是李相夷和南宫弦月。

还回头冲后面说,“看吧,还是内力好使。”

后面的三人,明显不在乎他们这副模样。

特别是李莲花。

指着前头的三个背影,无奈地叹气。

“让年轻人省省内力,跟要了他们命似的。”

“尽把内力,浪费在一些无聊的小事上。”

方多病觉得,浪费归浪费,其实也挺帅的。

但他不敢当着李莲花面这么说,只道。

“可不是,半点都不会为将来打算。”

笛飞声就更反驳不出来了。

换以前,他还能讥嘲下李莲花,年轻那会经常这么干。

如今小笛飞声也这么干,实在是有失他的脸面。

遂硬着脸,默不作声。

走了没多会,后面的三人,忽发现件好玩的事。

突然,南宫弦月就往回跑了,挤进方多病的伞下。

方多病好笑地“哟”了一声,“怎么回来了?”

南宫弦月揪了揪左半身衣料,“我不要跟李相夷走了。”

“你跟我走,也不是不行。”方多病左手捏右手手腕。

“嘶,本少爷这手酸得很。”

南宫弦月下意识就不愿撑伞,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磨了磨牙,还是同意了。

抓过伞道,“本少爷照顾辈分小的,应该的。”

按方多病与李相夷的师徒关系,他认为,方多病叫他一声“师伯”也不为过。

方多病火冒三丈,捶了他一拳。

南宫弦月捶回去。

两个人就此,吵了起来。

他们吵着的功夫,小笛飞声也往回走了。

瞟眼笛飞声,随后落目在李莲花身上。

“让我个位。”

“我打伞。”

不用举着,李莲花乐意之至。

他把伞柄递出去,瞅着他右半身衣料,明知故问地笑道。

“怎么着,也回来了?”

小笛飞声接过伞撑着,抿唇不说话。

笛飞声则很有话说,他皱眉斜眼小的自己。

“不是内力最好用吗,打什么伞。”

还打李莲花的伞,跟人打一块。

小笛飞声把某人前不久说过的话,改了改奉还回去。

“你家住海边吗?”

管得倒宽。

愠气在笛飞声胸中滋生,他冷嗤了一声。

这下,只有李相夷一个人,茕茕孑立地走在最前头了。

谁让他仗着内力最强,还不知收敛。

伴随着真气震出的雨水,都弹向了左右两边的人。

两边的人还压不过他,有半边的衣服,都渐渐湿了。

导致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愈走愈不愿跟他一块走了。

李相夷见周遭没人了,颇为无趣。

也只好顶着尴尬,往回凑了。

李莲花夹枪夹棒道,“某些人不是说,不用伞么。”

“我这也没买多余的。”

李相夷干笑笑,“我不去你那儿。”

你那儿也没位置了,挤不下三个人。

大徒弟那边,也容不下人了。

他一指笛飞声,收了内力,躲进伞下。

“我不给人打伞。”

笛飞声言语上挤兑,伞却是没挪开。

“那我打?”李相夷去握伞柄。

笛飞声不松,“我的伞,跟我的刀一样,断没有送别人手里的道理。”

翻译过来,他的心里话就是。

李莲花可以待他伞下,李相夷也不是不可以。

李相夷“噢”了一声,心安理得地在伞下待下了。

李莲花听罢,不知作何言辞地,垂首笑了笑。

小笛飞声对此,嗤了个气音。

方多病则“切”。

南宫弦月也“切”。

至于狐狸精,因多出来的人,无论走哪把伞下,淋到雨的风险,都增加了。

它干脆,跑去了长街边上。

一路的飞檐,可比伞好多了。

六人一狗,就这样回了莲花楼。

回去时,衣服或多或少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