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0章 怎么不带剑(2 / 2)莲花楼之红绸快首页

边上的九个姑娘,惶急大叫。

尤其是最近的锦夏,挣扎着欲扑上去。

奈何被人桎梏,挣脱不开。

“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她!”她冲邱煦大喊大叫。

邱煦瞧她一眼,平心静气道,“姑娘莫急。”

“我相信李少侠与笛公子他们,不会放任不管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心有所料地,听到李相夷率先开口。

“东联海帮的财物,我们带来了。”

“你想要我们给你,放了她们!”

财物没了,可以再挣再打。

总归,他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身死。

“抬上来。”笛飞声往后一招手。

一排人抬着大箱子,置在甲板上,打开盖子。

盈箱的金银珠宝,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泽。

邱煦检查过,挥了下手。

秋黎被一扯,双脚沾回地。

脊背的虚汗,绵延着无尽冷意。

她害怕去死。

若说三年前,让她去死,她毫不犹豫,自己就可以跳下海去。

可现在,她要守护的东西,差一点就唾手可得。

她不甘心。

她不愿死。

但她,又毫无办法。

只能祈求着,但愿姓邱的拿了钱,会放了她们。

邱煦面含忧色道,“我只怕,这东西拿到了手。”

“秋姑娘她们又一去,某些人会出尔反尔,我护它不住。”

“你还想怎么办?”笛飞声皱眉问。

“说实话,”邱煦扫一眼成排的姑娘们,“我对杀女人的兴趣不大。”

“财物到手后,我可以保证,一个不落全须全尾地放了她们。”

“但是……”他胜券在握地一笑。

“你们知道的,在保证自己的安全前,我需要什么。”

李相夷和笛飞声了然,没什么犹豫道。

“我们可以去当人质,只要你放了她们。”

他们就知道,这厮像他父亲。

“当然。”邱煦道。

他这承诺,其实比邱无涯要可信。

幼年时,他们一家为仇家劫杀。

他与母亲,同父亲失散,曾流落镜天宗外,长达数年之久。

那些年里,是母亲悉心照料,以死护他存活。

所以,他对杀女人,尤其是为人母的女人,确实没什么兴趣。

除非,那个女人是他仇家。

或者,实在把他惹急了。

于是接下来,李相夷他们载有财物的那几艘船,驶入了镜天宗那边。

财物搬离调转需要时间,邱煦狮子大开口,把那几艘船也要了。

船为镜天宗的人操纵,他们的人撤走。

大伙眼睁睁瞧着,不免痛心疾首。

不过,人命大过天。

况且若无秋黎,他们也不会毫无伤亡地获得这些财物。

因而拱手于人,也心甘情愿。

邱煦也果然一言九鼎,在拿到财物后,就开始释放那些姑娘。

他们派船靠近,架上木桥,三三两两地接过来。

与姑娘们背道而驰的,是李相夷与笛飞声。

一白一蓝的孤绝背影,同各色衣裙擦肩而过。

刚步入敌船,镜天宗的人,就重重包围了他们两个。

只留下一条小缝,与遥远之外的邱煦对望。

他们看见,邱煦倏地拔出少师,架上了最后一个转移的姑娘的脖子。

秋黎被迫驻停脚步。

从见到邱煦时,她就注意到,他所携之剑乃是少师。

就是不明真假,直到前不久,她在屋内,听到了外头的对话。

方知,李相夷的剑为这厮所盗。

江湖上说,少师为公义而出。

真想不到,她也有被这剑抵上的一天。

江湖上还说,少师刃未开。

可是她清楚,她这种普通人使少师,使不出任何威力。

换上邱煦这种江湖人,就是程度的问题了。

但无论什么程度,都足以送她下黄泉。

除了镜天宗,众人见状,都纷纷一紧。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过来,就会放了所有人的吗。”李相夷握拳质问。

“这又是何意?”

“我没说不放,只是还得再等等。”

邱煦压了压少师,锋刃不利,却在真气的逼压下,切出秋黎肌肤的一线血来。

“我知道你们神功盖世,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就这么水灵灵地收了。”

他空着的手,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来。

“只要你们把里面的东西吃了,我立马放人。”

他将瓷瓶抛过去。

李相夷和笛飞声,一人精准接住一个。

还没打开,秋黎便高声阻止。

“别吃!”

“不能吃!”

即使不看,也能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相夷和笛飞声却没什么踌躇,拔掉木塞,向瓶中略一眼。

是两颗不同颜色的丹丸,一颗红一颗黑。

他们仰头,倒进嘴里。

“现在可以了吗?”

邱煦见他们喉咙都滚了一下,很是满意。

他命人,收了笛飞声的大刀。

又让人,用玄铁链,将两人死死绑住。

随后,微笑着道。

“如你们所愿。”

他挪开少师,对秋黎道。

“秋姑娘,你可以走了。”

秋黎踟蹰两步,眼眸湿润地望着李相夷和笛飞声。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他们两个,现在都不怎么好受。

李相夷露在衣服外的手和脖子,爬出一条条幽蓝色的纹路来。

藤蔓一样,不住地延长,不住地产生枝蔓。

他慢慢感觉到冷。

霜一样的冷,到雪一样的冷。

结住他的筋脉,封冻他的内力。

是什么寒毒,他想。

老笛呢……他偏头去看笛飞声。

笛飞声的皮肤上,没有太大变化。

主要是在内里。

蓬勃的筋脉,好似逢了一场秋风,渐渐地,渐渐地,枯萎衰弱了下去。

以至于蓄不住磅礴的真气,又挤又堵,要炸断一般。

不过,这才刚开始,他们咬咬牙,还能忍住。

李相夷宽慰秋黎,“秋姐姐,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需要自责。”

笛飞声也出言道,“我们吃不吃,是我们的事。”

“与你无关,走!”

秋黎满目泪光地,往两船间搭的木桥走去。

刚上桥,就被他们的人,赶快带上船了。

至此,所有的姑娘转移完毕。

邱煦最后,让李相夷他们的船队,退避三舍。

他了望着威胁越来越远,让船队启航回营,继而好离开东海。

下完令,他心情很好地,往屋内步去。

后头,是被手下搡着走的李相夷和笛飞声。

“你们说,“邱煦边走边问,“我用你们,能不能把李莲花他们引来。”

“听说,他们也来了瀛城。”

武林大会之败,可与那三人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父亲的断指瞎眼之痛,还有长久备受的“西海升明月”摧残之苦,可都是拜李莲花所赐。

如果能制造出机会,他非要把他们都抓了,回去给父亲赔罪不可。

“你引不来。”李相夷说。

“怎么,”邱煦拱了下眉,“你们与李莲花他们,生了嫌隙?”

李相夷没有否认,“一个满嘴谎话,骗人没商量的人,换谁都能生出嫌隙。”

邱煦听罢,面上挂了点兴味。

但兴味只是兴味而已,不代表真相。

“不论你们是真有嫌隙也好,还是假有嫌隙也罢。”

“我这般说,便会这般试。”

“那你不必试了。”笛飞声肯定道。

邱煦跨过门槛,“你这是——”

“何意”二字尚未脱口,便听得砰砰两声巨响。

他骤地回头,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