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被这河水所摄,便凝神观望其流势,见远处碧绿如玉的大西洋正泛起一道道白色的浪潮,好似海神舞动起了一条条白练,这些浪潮正急速的涌向入海口,每一道浪头看起来都有一两米高,奔腾的海水与入海的河水相撞,又激起了超过5米的潮头,而这萦绕不绝的巨响就是浪涌相撞所发出的。
Shirley杨似乎知道这潮浪的来历,有点兴奋的对我和胖子说:
“这亚马逊河是世界上流量最大的河流,中游宽度能达到5千米以上,到了洪水季节,河道排泄不畅时,甚至能淹没两岸数十至数百千米的平原谷地。在河水入海处,有时候能见到一种奇观涌潮,由于入海口呈巨大的喇叭状,海水进入喇叭口后不断受到挤压,继而抬升形成壁立潮头,能够逆流而上1000多米,哪怕是远在万米之外的人,也能听到它响如雷震的声音,当地人称这声响为“波罗罗卡”,意思是“不断爆破的巨大声响”。
咱们能有缘亲自见到这奇景,真是上帝的眷顾了。”
我知道Shirley杨一向博物广知,听她如此说,也觉得颇为幸运,心想这也算是为此次旅程开了个好头了。
到了大概7点来钟,似火的朝霞差不多烧尽时,那汹涌的潮水便渐渐止歇了,我们也各自回到房间打点行装,然后与林芳汇合,准备乘船出发。
我和Shirley杨租的木船是按月付钱的,由于已提前给了船主瓦西诺一个月的租金,现在也不好再去退,便把木船停在就近的港口,打算结束行程时再做理会。
由于最近正赶上雨季,水位暴涨,河流湍急,原有的河道排布也因水域扩大而变得不甚明晰,所以我们就找了个精熟当地水路的船把头,让他按林芳给的路线送我们四人过去。
我没想到那华裔富商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刚一提及,船上的水手们便异口同声的说“Lo?sé”,这是西班牙语,意思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马卡帕的城区分布并不复杂,我们所在的西南城区大部分被雨林覆盖,人口比较稀少,不过却有许多工厂于此处落脚,若继续按当前航向由北向南而行,地势会逐渐升高,可能坐不了多久的船我们就得转行陆路了。
这次雨季引发的洪水确实不小,一路上看见了不少被冲倒的树干和房屋残骸,甚至两岸的雨林也被白茫茫的河水覆盖,树林间空隙大处都可以乘船穿过,与国内黄河不同的是,亚马逊河裹带的泥沙量较小,所以即使泄洪,水也不会浊如混汤。
我们的船在曲曲折折的水路上行得飞快,但又很少颠簸摇晃,让我不由赞叹开船师傅手艺真是了得。
Shirley杨走到甲板边上,半蹲着身子看两岸的景观,由于阳光把河面映照得波光流动,晃得她不得已把右手遮在眼前。
我见她这样,就拿出了在旅店逗胖子时戴的蛤蟆墨镜,走到她身后,轻轻戴在了她脸上。Shirley杨有点意外的扶住墨镜腿,回身看了看我,我则对她报之一笑,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与她一同饶有兴致的看起了这林间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