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件?”
“别无旁的。”
双唇张开又闭紧,萧羽骞感觉自己要被沛淳活生生气死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
大手摆了又摆,他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
“走罢,快走罢。”
“大少爷,您怎么了?”
温香软玉的关怀回荡在耳边,他真的无奈了。
“你给我上药,当真无半分……”
“绝无旁的想法。”
斩钉截铁的声音传出,萧羽骞听到沛淳说,
“大少爷已有了湘月姑娘,奴婢与湘月姑娘差之甚远,怎敢对大少爷不敬?只是奴婢为主子生,为主子死,奴婢为您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夏日烦闷的蝉鸣早已不见,萧羽骞却比听了蝉鸣还要烦躁。
“那么便劳烦沛淳姑娘,每日去我府上,为我上药,以表沛淳姑娘心迹。”
“大少爷,万般不可!”
“如何不可?”
“奴婢是绣衣坊……”
“但按我说的办!”
时候不早,萧羽骞的声音有些响亮。怕将旁人吵醒,沛淳之好悄然噤了声。
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萧羽骞眉头一紧,
“谁!”
“诶,你别!”
正欲前去查看的萧羽骞被沛淳拉住了身子,沛淳双眸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亮光,她缓缓歪了歪头,
“许是风吹的,你莫要上前了,再弄出什么动静,能不能有些翻墙的自觉啊……”
话音一顿,萧羽骞眸光躲闪,
“你怎么知道我是翻墙进来的?”
“坊门紧锁,你除了翻墙还有甚么旁的法子吗?”
沛淳的话语竟然沾染上了娇柔,萧羽骞一时听的心软,垂眸痴笑了一声。
“那我便走了,你记得好生涂药。”
沛淳将手展开,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萧羽骞到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月下沉,天遮幕。
程鹏依旧一丝不苟的站在红墙外,仔细等着自家将军。
“程鹏?”
红墙内传出声音,程鹏原本带着困倦的眼睛陡然睁开,上前一步,贴着红墙回应,
”将军,我在。”
墙头的身影利索,三两下便跳到了地上。
程鹏看着自家将军神清气爽的模样,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知,萧羽骞同沛淳姑娘的关系定有所缓和。
——他当真为着萧羽骞高兴。
青鸾阁的正殿灯火不息。
萧羽骞仔细回想着沛淳的话,话音里外都是受了三夫人的欺凌。
她只当自己说的隐晦,却不知萧羽骞打小儿在战场生长,什么弯弯绕绕能瞒得过他?
冷笑一声,他躺在榻上闭住了眼睛。
高氏总不老实,怠慢了崔夫人,还想着欺辱沛淳。
——那便惩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