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给我看看么?”我询问
“嗯”她点了点头
我站起,随即绕到她身后,闻着她身上洗发水的香味,画面上:
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着,一个人躺在河边草地,影子从脚底顺着夕阳照射方向延伸出来老长老长的,直立而起,微仰着头,似乎在看落日,而平躺的人更像是影子的影子。
我的心脏因某种我说不上的的情绪而越跳越快,紧张,欣喜,不安,期待,恐惧,各种情绪杂乱而出。我怔住了,口干舌燥。
“这是我?”
“嗯”
“能送我么?”我希冀地看着她
“这个......”她面露豫色,微咬一下粉唇“嗯,它本来就应该属于你”
“真的?”
“真的”她微笑
“谢谢”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喉咙被哽咽住了
“我能在上面留下名字么?叔叔”她问
我微怔一下:“当然可以,你是作者”
她用纤细的小手在右下角留白处写上“张茗,2011.7.14”
看到日期后,我蓦然醒转,原来今天是我生日,缘分还是天意?
我哽咽说:“能不能,添上‘祝秦羽,生日快乐’?”
“嗯?”她扭头看了一下我,随即添上:“祝秦羽,生日快乐”几个娟娟小字
“真是谢谢你,孩子”要不是我身份特殊,我真想一把将她抱起,随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夕阳终归落下,她终归要回家。分别后,我拿着画,看着夜空,心想老天对我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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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我并不觉得这是旅行!笔记本也经写了三本。
5
这是个夏天,我照往常一样,寻找一个能接受我这种劳务关系的店,这一天,我已饥肠辘辘,大快朵颐后,我满足地谢了店主。我这个情况算是一种旅行么?我每到一个地方并没有好好欣赏它,我只是漫无目的的走,从不停歇地走,我不知道该去哪?我也没有力量停下,似乎,我又陷入一种循环……
天已经很黑,我在一个小巷内找了个角落。纸箱很多,适宜睡觉,我很少去想许雅禾了。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想了
半夜,我被人吵醒(主要是他踩了我的手指)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声音尽是呜咽,好像还在念叨什么大哥!行行好,放了我……
大概两秒后,我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劫财又劫色,小巷偏僻,也很安静。对那两男人来说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我脑袋里突然插入一些奇怪的念头,比如高中陈小空给我看的毛片,电影里的英雄救美,现实生活中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又踩了我一脚
“啊――”
女人的衣服似乎已经被撕裂了,男人就差裤子没脱,我因为手疼愤怒站起,踹了其中一个人的屁股,大喊:“你他妈强奸就好好强奸,踩老子手干嘛?”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骂脏话
一秒的寂静之后,他们从惊愕中清醒,而我则有些后悔。女人趁势跑到我身后,弱弱带着哭声“大叔,救救我――”
借着昏暗的光,我看了眼被撕烂的衣服裤子,还有……若隐若现的乳房!感觉自己大脑瞬间充血。
“大叔,多管闲事是不是活腻了?”对方拿出刀来,我则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同时心里纳闷,二十左右的姑娘穿那么少跑到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此时的我大脑已经飞速旋转起来,脱口而出:“没有”
“妈的,逗老子呢?”那俩男子拿出刀,准备向我冲来,我心道完了,下意识对那女的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去报警!”这时她才蓦然醒转撒腿就跑,我顺手抄起纸箱砸向他们并趁乱踢倒一人。或许是被我踹怒了,那人抓起地上的刀反手一划。划到衣服我转身就跑,慌不择路。最后跑到小巷的尽头,他们追上来,我也只能无奈转过身,没忍住自嘲式的笑了笑
我,秦羽,年方二十一或者二十二,被同龄人叫做大叔,最后英雄救美死在某个城市的偏僻小巷处,我希望下点小雨,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可在我面前却是两个拿刀的流氓……
这世界似乎就是这么戏剧,期望的和到来的完全是两码事
他们朝我骂了几句脏话,怪笑地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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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肚子一疼,我匍伏在地,还好,他没动刀子,挨一顿也值了。同时我得告诉读者,我也很遗憾我不会绝世武功,也没法以一敌二。或许我就是个怂包,而且还是个蠢货。
“妈的臭乞丐,你不是英雄救美么?”我肚子又是一疼,疼得我紧紧缩着身子,他们接着无休止地践踏我。过了一会可能是累了,那人喘着气说:“你妈的刚才是哪只脚踢的我?我他妈废了它!”说完掏出刀来。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转念间,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保住了我的脚左手却被刺穿,火辣辣的疼撩拔起我的火气,我宛如一个强大的 ADC 后期,怒气蓄满,把他们踢倒在地,估计这么一下他们又被我吓了一跳。
“妈的,老子废了你”另一个冲上来,疼痛使我顾不了其他的了,心想这一次真的完了
我清楚地感受到那冰凉的金属破入我的皮肤,切断我的血管,血花迸溅。刀子强行进入越进越深,我的左臂再次被贯穿。生命似乎也在随着血液流逝,似乎就应该就此昏厥,可强烈的神经疼痛让我心底发凉,让我没法昏迷。我使劲的踹他一脚,自己却摔倒在地,那把铁制金属还是破入了我的左胸膛,冰的那么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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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的躺在地上,困意和倦意袭来,刀我已无力拔除。迷糊中我好像听到有人拍打我快没知觉的脸,杂乱的声音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我开始耳鸣,我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疼痛在慢慢消失
或许这就是死亡
我想到我爸妈,亲爱的爸妈,对不起,不应该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担心的你们。假设在担心。
陈小空,对不起,说好一起旅游的,假设你记得。
许雅禾,你会想我么?那个卑微的爱慕者。假设你会想。
我似乎得到了所有的制裁,某年某日,一个傻缺幻想着英雄救美,死于不为人知的小巷里,临死前,做着雨巷的梦,油纸伞,油纸伞在哪?我突然在想,要是有人给我写一本自传,估计会写,秦羽,男……没什么好写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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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从未醒转。
当我醒来,四周死白的一片,可能是阴间,我也大概是死了。这场景就像余华的《第七天》所写,一种悲哀感笼罩在心头。当我发现有护士的时候,好吧,是我想多了。我还没死,突然生出一股很遗憾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
8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
我躺在病床上,目送两位警官出去
“谢谢你!”那个晚上我救下的那个女孩说。
“不客气,我大概要躺多久?”
“医生说你至少得躺一个月”
“给你添麻烦了”我抱歉地说
“哪里~明明是你救了我,对了,你叫什么?我叫吴晓”
“秦羽”
“听你声音,感觉你应该很年轻,几岁了?”
“21”
“这么年轻?那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老?”吴晓很疑惑。
我突然站起“我该走了”说着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到门口我才意识到或许真该再躺两天
9
“感觉怎么样了?”吴晓问我。
“还行,谢谢”我礼貌回答
“都一个月了还这么礼貌?”
“礼仪之邦嘛”
“我看到你背包里有幅画,很不错”
“朋友送的”
“我爸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她看着我说,眼神里似乎在期待什么
“谢谢,我明天就得走”
“唉~”她叹了口气
转之,开始沉默,我在想如果当时那两流氓一刀捅在我的心脏上,再多两毫米没准会好点。
又过了三天,我告别了吴晓和她父亲,带着我的东西便走了,临走前,吴晓给了我一张联系方式,说是哪天改主意了联系她。我抬头看看天,陌生的街道,警察并未发觉我是失踪人口,大概是家里人没有报案吧!又或许时间太长,大家都遗忘了这件事。我跟着路走,不知道要走到哪里。鲁迅先生的《野草》中有着这么一篇文章:一个旅人,不知去哪,但就是停不下来。虽然我和他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可也很像。
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故事应该进入主线,我的流浪也因为这件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