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理解,身为一个父亲,妻子莫名其妙的失踪,儿子也因此把自己当做仇人一般作对。
一路爬上来,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罢了。
木兰天水见情况不对,带着人就想离开,却被苏曲丹的守卫拦了下来。
“无论我做什么,都要卑躬屈膝的向高位者苦苦相求。”
“你们权利滔天,垄断这个国家的命脉,手里掌握无数人的一切,又怎么会体会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人,只想要过安稳的一生!”
苏曲丹越说越激动,处于完全爆发的边缘。
“冷静……苏城主,冷静一下!”木兰天水是真的慌了,和无数名门贵族谈判过的木兰天水,第一次在一个小小的城主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累了,不想和你们斗了。”
“这底下埋了足够炸死我们的量,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弯弯绕绕,那你就去试一下,地狱的路有多绕吧。”苏曲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将手缓缓举起。
这些年,他派去暗中打听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数,纵使很多信息都在告诉苏曲丹一个残酷的事实,但苏曲丹心中还是秉持着一股信念,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一直不懈努力的寻找着。
当他踏入城主,这一个初见门槛的地位时,才明白那滔天的大山究竟有多难以跨越。
黑暗的地下产业,将人视作商品。
如果暗中没有他们的支持,又何足以持续这么久都不会被拔除。
太累了。
春燕眼含热泪,拉下开关。
“你疯了!这里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连你自己士兵的性命都不管了吗?”
面对木兰天水的无能咆哮,苏曲丹只是淡然一笑。
“呵……”
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顷刻间将四周的建筑物尽数销毁。仅仅眨个眼的功夫,硕大的城主府就化为一片废墟。
无数活生生的人化作焦炭,和漆黑的大地化作一团。
爆炸声响遍了全城,即便是远在泰行山的瞿长青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滔天的尘烟涌入空中,将阳光遮蔽。
“咳咳咳!”苏杜在废墟中穿梭,私图寻找记忆中那道可恨却可靠的身影。
“苏曲丹!苏曲丹!”
废墟中还有些许垂死挣扎的人,可一个个救出来后,发现都不是。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废墟中活着的人已经差不多都救了出来,现场也出现了很多帮忙救人的百姓,可始终都没有找到苏曲丹或者木兰天水的尸体。
“爸……”
苏杜跪倒在废墟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包坦诚站在外围,眼神呆滞的看着那极大的废墟,堪比一座豪华庄园的城主府,就这么没了?
其实更吃惊的是,苏杜刚刚呼喊的名字,那不就是……
围观的人群也都在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到边上一个老太婆咬牙切齿的看着哭泣的苏杜。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已经坐上了前往迫城的火车。
“苏杜,你……”包坦诚拍了拍苏杜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苏杜才站起身。
“走吧,去买点东西。”
包坦诚问道:“啊?你不给你父亲处理一下后事吗?”。
“他做的事,他自己承担……不过,现在他死了,城里,很快就要大乱了。”苏杜冷静的有些恐怖,仿佛悲伤就只是上一秒的事情。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苏杜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废墟,随后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包坦诚也不好说什么,虽然苏曲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拜他所赐。
……
一天时间。
若寒城如苏杜所说,乱成一团。
木族剩余的士兵将勉强能辨认出的自家人拖着离开,这些人一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失去秩序的城中就开始烧杀抢劫。
守军纷纷搜刮物资带着家人离开,紧接其后就是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恶人,不少流浪汉也加入了这场暴行,给这个城中的天空抹上一丝血色。
无数原本平平安安的平民百姓死于此中。
不知道谁放了一把火,而城中大多又盖不起高贵的石料房,都是木房。
火焰得到了养料,疯狂燃烧着一切。
直到三天后的一场大雨,才给这场惨无人道的暴动画上了句号。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包坦诚又读了好几遍,可就是背不下来。
“背不下来就算了吧,反正这种诗句也只是给你的文学添一笔见识,并不是非背不可。”瞿长青坐着摇摇椅,拿着蒲扇在院子中晃着。
苏杜憋着笑,两个腮帮子鼓的跟气球一样。
“不行!就这么几句话,我还不信背不下来了!”
苏杜终于忍不住说道:“就这么几首诗,你背了一下午都还背的半生不熟。是不是该说你的脑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啊?”。
“怎么就不是了?死记硬背难道还要看天赋吗?”
“不看天赋,但是有技巧。”
苏杜也不再一旁继续嘲笑了,走上前亲自为包坦诚分享起自己的经验技巧。
“哎,一直这样,就好咯……”
瞿长青晃着椅子,很快就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晓峰用着木质的简陋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可以勉强下地走路了。
“风萧萧,雨涛涛……”
若寒城中,看着满目疮夷的街道,一个浪客无视两旁缺胳膊少腿的难民的求助,可前路又被一群劫匪给堵住了。
“喂!想从这里过去?得交钱!”
几个劫匪不停玩弄着手里的武器,似乎是想以此来吓唬这名浪客。
他们的身上各种不合适的穿搭,很明显都是抢来的东西。
“会打吗?”浪客轻飘飘说了句话,但几个劫匪有些耳背,都没有听清。
“啥?”
“我说……”
浪客用力抓住身上披着的斗篷,一把扯下,露出里面结实的铠甲。
“你们,会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