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老孙!哥几个!还不快来帮手!”
坐在茶肆门外的那几个捕手,本以为他正调戏女子乐在其中,听得喊声才发觉不对,赶忙抄起桌上的横刀直冲进来。
冷冽刀光闪过,刹那间,四柄横刀一齐指向江舟。
与此同时,江舟的另一只手松开荆二少爷,扣在了牛赞的脖颈上。
比起空手接白刃,显然还是这位牛班头好拿捏些。
好好经营鉴宝阁固然是他所愿,可要当牛做马仰人鼻息,他却半点也忍不了。
而荆二少爷见状,立刻张开双臂挡在江舟身前,竟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大胆!还不快放人!”
一名捕手叫嚣着,就要持刀近前。
脚步刚迈出,牛赞脖颈上的那只手就紧了紧。
“别、别过来!”
牛赞的声音慌乱得有些尖利。
以刚才手腕传来的痛感,他毫不怀疑,身后这个恐怖的女子能瞬间让他断气。
那几名捕手相视一眼,只好顿住脚步,却又不知如何处置,无奈只能持刀和江舟、荆少雨僵持起来。
围观的百姓早已看得呆滞了。
原本还着急等着鉴宝的人,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这都是甚么事啊???
此时的场面,乍一看还以为是江掌柜的和荆二少爷劫持了五大三粗的牛班头……
莫说周围的百姓,就连荆家的几个家丁,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头顶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娇斥——
“双方罢手!”
紧跟着,一袭浅色青袍从天而降,伴着一股劲风将两拨人逼退开来。
狂风扫得门前桌案上宣纸纷飞,江舟也不由得眯起眼睛。
待他重新睁开双眼,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女堂堂立于他与众捕手当间。
一绺青丝垂落额边,两只杏眼星芒闪动;鼻如雪岭,唇若含朱;面色清白,不施粉黛。
若是屈居县城第二,也太过委屈这副花月容颜。
那几名持刀的捕手看清来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般,赶忙还刀归鞘,缩着脖颈,连嗓子也跟着哆嗦起来:
“县、县尉……”
那牛班头则是一脸表情复杂,颤颤巍巍地轻喊:
“楚县尉,救、救我……”
那少女冷哼一声:
“牛赞,身为班头带部寻事、调戏民女,罚俸三月;其余捕手助纣为虐,罚俸一月。”
继而目光炯炯地看向江舟:
“这位江掌柜的。此阁在县廨报备时,可未提及当街占道之事。
按大纹律,凡占道经营,阻塞交通者,当罚没所得,并处罚银二两,至公廨缴付,以示警戒。
劳驾,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靠!”
江舟的声音瞬间没夹住,突然变粗,令早已麻爪的围观群众为之再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