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间,寸田湖上。
剧痛席卷而来,李君行疼的眼皮子微跳,被奋力甩开的鱼儿已掉落水中。
李君行伸出右手想要将那条血牙拔下来,可恍惚间,手掌却抓了个空,左臂之上的血牙连带着巴掌大的皮纸竟凭空消失不见!
手臂之上只可见残留的牙印,以及被划开的一个小口,其上有丝丝鲜血渗出。
眨眼之间,剧痛也随着血牙的消失而缓缓消退,只留存左臂上小伤口的轻微痛感,一切显得十分虚幻。
“君行哥,你被咬伤了!”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李秋月起身急忙拉过李君行往后退,远离船头几条鱼儿。
前者随即抬起李君行左臂查看,可能是动作太急,挂在脖颈处的白玉项链竟意外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眼见兄长手臂之上鲜血渗出,李秋月急的俏脸之上两行眼泪唰一下就掉落下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见的这样的场面,更不要说当面的是她从小到大陪伴的兄长。
李秋月根本顾不上地上掉落的项链,急忙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手臂上的鲜血。
只见左臂之上的咬痕明显,其中渗出丝丝鲜血,所幸并不是什么大伤,用手帕包住,不一会儿血便不再渗出了。
李君行用右手将李秋月脸上眼泪抹去,告诉他自己没什么事,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白玉,心中顿感惋惜。
这是她十岁生日父亲送的礼物!
反观李秋月满脸担忧,观察手帕上鲜血颜色是正常的鲜红色,也不知有没有毒,让人不得不担心。
“快走快走!”见湖面平静,李君行向船夫催促道。
“哦…哦!赶紧走!”
船夫一愣,已然被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船桨,调转船头,往岸边划去。
船夫想快些离开却又不敢太大力的划,毕竟先前那般动静实在是不小,这吃饭的家伙可不能解体在这湖中央。
游船中的李秋月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双手合力拿起来一把船桨,三两下把船头几条躺着的鱼儿一同扫下了湖。
“秋月,你刚才看见了没?”
李君行双眼开始重新在四处观望,观察湖面动静。
“我看见了,那怪鱼儿一跃竟有人高,直奔人而来!”说到这,李秋月双目又开始红润。
“不是,我是说那鱼儿的红色牙齿。”
李君行摇摇头说到。说着,顿时感觉左臂略微异样,那伤口竟开始发痒。
李君行将手帕移开一看,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只是咬痕依旧明显。
李秋月摇摇头,显然是没看到李君行所说的红色牙齿。
前者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李君行的左臂之上,其手上还拿着刚刚擦拭鲜血的手帕,手帕上的鲜血仍然鲜红!
看着兄长的手臂不再流出鲜血,李秋月也稍稍安心了些。
“君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秋月小声说道,声音仅二人能听见,其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湖上的异样,以及兄长身上的异样,很难让人不多想是否是对于古老的湖中灵有所得罪,使得其降罪其中。
“回家再说。”李君行制止了李秋月的胡思乱想,也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岸边,这湖上已然无法再待。
万幸的是返程途中没有任何异样,湖面与来时一般平静,湖中波荡也只是短暂一小会儿。
眼看着岸边就在眼前,船上三人心中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
“哎呀,我嘞个亲娘诶,我在这湖上划了十年船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我的船啊!”
船后的船夫眼看着就要上岸了,心情放松之下也开始放声长叹,显然也是被震惊的不轻。
二人闻言也是心中一松,同样的,二人又何尝经历过这样的事呢。
兄妹二人在靠岸之后迅速离开了岸边直往家中走,船费早在上船时就付过了,只留下船夫在岸边和为数不多在湖边游玩的眼尖者长篇大论。
兄妹二人离开湖边后快步返回家中,步履之间,云朵已被夕阳点燃,披上了绚丽的彩衣,天光由金黄变得橙红,几步一个样。
不多时,李氏宅邸的大门已映入眼帘,兄妹二人快步进入其中,未曾多言。
李氏在岛上算是大户人家,宅邸很大,整体格局以王型对称。宅邸的外墙很高,让人第一眼便觉庄严与不可侵犯。
高耸的院墙墙体洁白无瑕,墙头点缀着精致的雕花,彰显出主人家的显赫地位和高雅品味。
“公子!”
“小姐!”
门前的家丁恭声喊道。
李君行和李秋月微微点头,问道,“大人们在何处?”
“禀公子、小姐,抚华爷在正厅。”
家丁恭声应道。
二人点点头,未曾多言,快步径直往里走,仿佛进入了一副精致的古画中。
迎面而来的是一条曲折的游廊,游廊两旁石子铺就的小径蜿蜒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