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奴这就去叫大夫！”

老先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瞧见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只是摆手。

“唉，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受不得凉，更受不得气，平日里叫你们多加注意。如今，搞成这副模样，老夫是无力回天了，只能用些药吊着吧，能吊几日是几日吧。若是遇着下次，就不必来找老朽了，先把棺材备好吧。莫要嫌老夫说话难听。”老医生向冯语银讨了些笔墨，开了方子交给荣妈，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背着那只老的掉牙的药箱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老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娘亲啊？”冯语银呆呆地望着床榻上的母亲，眼框红红的。

“都是些不打紧的事儿了，小姐还是别问了吧，老奴要是说了徒惹小姐伤心。总归都是些陈年旧事，过都过了，不提也罢。”荣妈用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净了，这会儿子又用炉子烧了水备好。看着自家小姐拿着帕子给夫人擦拭着。

“荣奶奶，我今日在外头听她们说是老夫人害我阿娘丧子，害我阿娘卧病。所以爹爹将我们安置在云岭，不是为了养病，是为了避难，对吗？荣奶奶，如今阿娘性命堪忧，爹爹生死未卜，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对付冯家，该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试着做的。”冯语银理了理冯夫人的鬓发，趴在榻边埋着头，边哭边说。忽然之间，有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阿娘，你醒了！可要喝水？”冯夫人摇了摇头。

“银儿莫怕，阿娘会让银儿活下去，阿娘我啊，有一位极好极好的兄长，是江都长林寺的道长，若是阿娘不在了，就让荣奶奶带你去长林寺，长林寺有你舅舅庇护，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银儿，只是阿娘陪不了银儿了，阿娘有些舍不得。银儿乖，若是银儿遇着爹爹了，就告诉爹爹，阿娘在云岭过得很欢喜。”冯夫人望着刚过十岁的小女，笑得眉眼弯弯，“阿银的眼睛最好看了，像极了当年你阿爹送我的那一对小雀子。”

“阿娘……”

“银儿乖，阿娘有些话想同荣奶奶商量，银儿去将先生教的词句默好，等会儿子给阿娘瞧瞧好不好？”

冯语银出了内屋，独自坐在书案边，开窗，铺纸，砚墨，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默着词句。

夜雪

白居易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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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西关的校验场上裴祝选了自己最善使的长刀，而沈巡只是握着手中的短匕。

“沈巡，你的短匕对上长刀胜算太小了，这倒显得我仗势欺人。”

“哦，是吗？。”沈巡话音刚落，人便已如箭离弦，短匕破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