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和睦,儿子孝顺,娶的媳妇也各有所长,如今更是儿孙满堂,不缺钱财,把小日子过的和和满满。
虽不知为何老头的老伴早走,但他确实是被上天偏爱的那个。
这个村里也没有像其他村一样,村民被饿的面黄肌瘦,每天为粮食而愁。
哭泣声从房间里传出,范忠承红着眼急匆匆的从房间出来,往院外跑。
还在休息的人全部冲向房间,大声哭喊。
范忠承路过时藐藐身边的时候,并未再看她一眼,着急的往外跑去。
时藐藐见他着急的神色叫住他。
范忠承本不想理会,还是停下来回头看向了她。
时藐藐上前二话不说把马绳子递给他,声音淡淡,“牛车没有马快。”
……
看着范忠承骑马扬长而去的背影,时藐藐嘴角微勾,转身往老头的房间走去。
无声的站在房门口,扫视了房内所有人,里面只有老头儿子和儿媳神色焦急的流着泪,大喊着床上的老头。
时逆说,老头的孙子都在镇上,小的读私塾,大的做工。
孙子是孝顺的,本来是常常回家的,老头却规定他们一个月最多回家五次。
没办法,一家人都很敬重这个脾气固执的老头,只能如他说的。
他们连回个家都是偷偷摸摸的。
村民们也都知道他家的事,常常帮他们传递消息。
时藐藐从缝隙中看到床上紧紧闭着眼的瘦小老头。
这个老头脾气不好,说出的话说一不二,固执又无情。
尤其是在审理县衙的案件上。
可他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对孩子的教育严肃,但他对他们从未缺少陪伴,对三个儿子一视同仁,对妻子也是相敬如宾,他的后宅从没有出现过小妾通房。
对百姓更是和颜悦色,深受百姓爱戴。
只是有一点,他做事不爱解释,一旦认真脑袋就是一根筋,就算让他撞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偏偏这样的人,他做什么都是顺遂的。
当初他一身才华进京赶考,中了状元,他本可以留在京师当大官,是他自己非要和老皇帝自请在小小的青石镇当个县令的。
后来老皇帝惜才,多次微服私访到小镇。
和老头有了交情,老皇帝了解他脾气后,这才作罢。
后来因为他的脾气被针对,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爹,爹,爹你醒醒啊。”
“爹,你可不能有事,大哥很快就会请大夫回来的。”
“……”
范忠承确实很快就请来了大夫,两辆马车停在四合院面前。
除了请来的老大夫,老头的几个孙子也都跟着回来了。
范忠承把马交给大儿子,三步并两步的快速拉着大夫往屋里去。
病床前。
一大群人围着抽泣,静静的看着,互相安慰。
老大夫细细把脉后,才叹息摇摇头。
“唉!!范大公子,令父长年思忧成疾,抱着死志决心,此乃心病,恕老夫医术不精。”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你们只要能解开他的心结,唤醒他求生的意志。”
“他自然就会醒来。”
老大夫匆匆来,匆匆去。
范忠承给了大夫银子,送出了门,坐上等候的马车离去。
回到房间,带头跪在床前。
“爹,娘走了这么久,您也该放过自己了。”
一群人跟着跪下,抹着眼泪。
“爹,娘那么爱你,肯定不会怪您的,大哥说的对,娘在天上一定希望您好好的。”
“您醒来看看我们,你不能丢下我们。”
房间里所有人泣不成声,泪水模糊视线。
时藐藐依旧面上不显的站在门口没有出声,这感动人的氛围她实在没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