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川相信了高茂的话。

“LV4语言亲和+5（271/2000）。”

看得出来，这家伙喜欢吃硬，不太喜欢吃软。

但高茂塞的技术不错，他也能吃下去。

紧接着，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开始交代起他们那所谓的金龙会在华夏境内设立的据点。

一番细致的讯问后，高茂发现胡凌川交代的几个联络点的信息与罗飞交代的完全一致。

这让高茂略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这家伙还能知道一些罗飞所不知道的呢。

现在看来这个组织在国内并没有布下多重联络网。

但仔细想想也挺正常，这样的联络站，又不是被端了后就建不起来，没必要多弄一套，无端增加运营成本。

而且高茂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验证了罗飞交代的真实性，同时还赚取了熟练度。

后者才是重点。

另外，在高茂的审讯下，胡凌川交代的可不仅仅是与这几个联络站相关的事情，还包括部分之前走私的经历。

原本按照胡凌川所说，之前的交易因为时间较为久远，已经记不太清楚。

但在高茂的循循善诱下，他还是什么都吐了出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据胡凌川交代，他在这条线上活跃了十来年，而在他之前，则是其他人负责，只不过……栽了。

太久远的事情高茂也无从追查，但胡凌川自己经手的这些事情，他却要问一个清楚。

这十年里，胡凌川每年都会在这条航线上走上三五遭，每一趟下来都能收获十多件、乃至于更多的古董。

这里面有价值高昂，也有比较普通的物件。

对于这一结果，高茂和王局都无不感觉心痛。

一年就是几十件，十年是多少？那不就是几百件嘛。

这些可都是国家的文物！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结果却被这些孙子给走私到了境外，成了洋鬼子的收藏品。

按照现行的国际惯例，这些到了境外的古董想要追回来，难度非常之高。

除非这些古董的买家所在的国家与华夏非常友好，且愿意配合，不然基本上等同于灭失了。

对此，高茂虽然暂时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但他不介意先将这些文物的外形特征给记下来。

只不过确实时间太过于久远，很多文物胡凌川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真正还能记起的，也就只有最珍贵的那几件。

等这一切问完，已经是凌晨2点了。

待笔录打印出来，胡凌川签字捺印。

王局整理着资料，说道：“小高同志，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刚才我让宋大队长去旁边酒店开了三间房间，你去休息一下吧。”

高茂笑笑，道：“不用！我一点都不困，我打算再去其他几个审讯组去看看情况。王局，你要是觉得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你年纪大了，可千万别像我们年轻人这样熬。之前我们局的韩局，就因为陪着我们年轻人熬了几个大夜，就被熬进了医院。”

“……”王局能感受到高茂的关心，这……你能别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

他再次劝道：“小高，另外那几个嫌疑人，你不是在之前就已经撬开他们的嘴了嘛，审讯肯定很顺利，你也不用再费心了。虽然你年轻，但尽量还是少熬夜。我们局几个年轻人，就因为经常熬夜，头发都掉了大半，都成地中海了。”

高茂摸了摸自己浓郁的头发，半开玩笑地说道：“没事！我这头发不会掉。”

“哎，年轻人啊！”王局兴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高茂又正色道：“王局，这些人之前交代的，都只是与这个案子相关的情况。很明显，这起案件中所有作案人员都是惯犯，作案肯定不止这一起。我得好好问问，看看能不能多串并一些案件。”

王局愣了愣神，多强的责任心啊！

他真的实名羡慕栾城县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了。

王局思索了一下，终究没再坚持。

毕竟，他就算留在办案中心，起到的帮助也不会很大。

而高茂刚在刚才审讯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技巧，已经让王局彻底信服。

王局走后，高茂立即进了张通所在的房间。

审讯张通的是松涛区刑大的温宏和与栾城县局范九。

“九哥，你们审讯得咋样了？”高茂一进门，便笑着问道。

范九耸耸肩，愤愤然道：“茂哥，这家伙居然说就做了这一次案，谁信啊！”

张通看着高茂，神色突然就有些不安。

他哭丧着脸，道：“警官，真的，我……”

“少废话！”高茂一瞪眼，道，“你觉得你就有骨气？白天在船上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了，你现在需要坦白！不然就你这样遮遮掩掩的，哪能算坦白啊？你现在觉得自己义气，不交代，难道还能保证你的同伙不交代？回头等其他人都落了网，你要再想找这种坦白的机会，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高茂这番话，既有威胁，也语重心长。

张通神色复杂，像是在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