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竹的脑子此刻一片乱,该如何说,挚友?良友?亲友?
他此刻全然将自己当作替身或垫脚石,一点真诚的话听不进,纠结于所谓的“我是谁”,这也难倒了所向披靡的她。
初竹殊不知拖得越久,叶衍便越失望至极,眼神晦暗。
烛光映出泛波光的眼眸,神情不再自如,干涩说道:“我孤身一人寻来此处,死皮赖脸缠上你,你该是早已厌倦了。你要丢下我,自己走了吗?”
“……叶衍你醉了。”
“我没喝多少,我就是不解,禁足已过,你大可脱身前去沙埋,何必至此?”
“别逼我了。我带你去透透风。”
连连遭到拒绝的叶衍心乱如麻,酒意上头,一时分不清眼前与虚幻。
沉寂中叶衍一把拽住初竹的胳膊,像抓住了依托,忽地说道:“我记得我曾说过,喝醉了不记事……”
话音未落,他一下含住初竹的耳垂,绵软滚烫的触感惹得初竹蓦地发抖,用力要推开他。
初竹动用内力却被叶衍以更深厚的内力压了下去,她整个人被框在叶衍双臂中,躲也躲不了。
叶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执拗要她看自己的眼睛,仿佛要证明他并非段之盛。
“叶倾羽你敢动我一……”
“没什么不敢的。”
初竹被堵了墙,背后是冰冷的墙,面前是炙热的身躯。冷热交替,蕴成眉眼清泪。
当一吻覆下,酒香萦绕,犹如带着五月的风,温柔却青涩,笨拙地安抚她。
少年青涩的情感化为青涩的吻,一点点舔舐与轻咬,等不来半分迎合。
愣神的初竹蹙紧了眉,竟要召出灵器对付这个手无寸铁之人,少年看出了她的企图,单手将她乱动的双手反剪至身后,看似随意,实则竟是封了初竹灵脉,扼住了她几乎所有命脉。
!
初竹震惊到忘了反抗,封灵脉此举,非修习者不可会。然叶衍不过……一位平平的灵脉被废之人。
随后叶衍抬眼注视咫尺间她的动向,四片唇瓣由先前单向的主动探索,到现在的紧挨缠绵,初竹都未曾有半分动作。
桃花眼盛满了委屈与恐惧,四目相对,叶衍褪去大半酒意,一股燥热更上心头。
二人分开片刻,不过毫厘。
叶衍蹭着初竹的鼻尖,瞥到红肿的唇,暧昧道:“一池春水不及你。”
初竹尚在使内力,妄图挣脱这耻辱的束缚,显然,她并未对叶衍的情话置于心动。
“你可是疯了?你喝多了,喝醉了!给我滚开!”她愠怒唤道。
屋外凉意渐盛,屋内热气腾腾,心中的火与烛火交织编纂成美好的画卷。
少年抬起怀里人的下巴,就着夜色的朦胧与火光的摇曳,复又俯身吻上片刻薄凉。
没了束缚垂在身侧的双手被牵引着攀上少年的肩,背抵上粗粝墙面,少年托住她的头,尽让粗糙的沙砾摩挲手背。
这是一个强势霸占,不同于原先温和轻柔的吻。叶衍的领悟能力之高,他懂得如何适可而止,也爱看溺水之人如何的自救。
初竹初尝人事,心里不愿,却在叶衍一勾一引的指引下逐渐身子疲软,喘不上气便发抖往后路退,然被他一把压回。
来来复复,叶衍便能掌握初竹何时极限的时限,并以此为乐。
叶衍恋恋不舍地放过红肿湿润的唇,吻上细嫩的脖颈,耳垂下方有一颗痣,他便轻轻舔舐,密密嘬咬。
又痒又酸。
“别……”
初竹把手插进叶衍的墨发里,往后推抗拒他,却又被擒住了嘴。他半阖起眼打量初竹因羞涩而娇红的脸,占了绝大优势的他竟心生怜惜,放轻了手上与嘴上的力道。
一吻过后,叶衍于唇处厮磨,安抚初竹,温言道:“这手……欲拒还迎,小竹要勾我吗?”
初竹已不知何时将手环抱在叶衍后颈,使得两人距离拉得极近,初竹大概是被酒熏得昏昏沉沉,头靠在叶衍心口,均匀有致地呼吸。
叶衍浑身燥热不已,正当要有下一步动作时,门外传来几声轻飘飘的叩门声,随之而来的也有轻飘飘的声音:“夜雪长老可是尚未就寝?”
屋内两人如被冷水浇了个透顶,顿时清醒。初竹一边推开如石头般稳重的叶衍,一边仓促回答:“何事?”
“允夫人……”
“滚。”
初竹捂住叶衍的嘴,可已然晚了,门外的明尚耀顿了顿,不再有声音。
见状叶衍徘徊在腰身的手又紧几分,又要覆身上去,被初竹一把擒住下巴,特意压低声道:“你疯了?给我滚开。”
吃了瘪的叶衍低头盯她,无奈将双手举起,眼看她去开门。
初竹大致整理了衣裳,但脸上红晕未褪,叶衍半笑半眯走到一边。
“抱歉,何事?”
“没……没什么大事。在下打扰。”
“应该是挺要紧的事吧。”叶衍突然开口,迎来初竹的怒视。
他说的也不错,天色近午夜,若非大事何必大费周折。于是初竹亦问道:“允夫人找我?”
明尚耀抿抿唇:“夫人与安连庙诸位洽谈一整日,方才叫我前来请夜雪长老前往大殿。”
复又补道:“若是不便,我可向夫人……”或许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憋了半天。
叶衍倒是兴趣盎然,方其进山,他便已察觉不测,不过又想,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能翻起什么天大动静。
初竹亦然。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