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说话,山洞里只剩下魏辞毅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伤口是你给我包扎的吗?”
他摸着包扎的料子,跟她今日所穿裙子的布料是一样的。
尤冉清嘟囔着:“不然是鬼吗?”
“谢谢。”
尤冉清长眸半明半昧,“不客气,我说了不会弃你的,总不能让你流血而死吧!”
“而且你我有婚约,要是你死了,那我岂不是会背上克夫的骂名?”
此刻的她,紧咬着的唇咬得殷红,声线变低,逐渐沙哑。
她蹲在洞口处吹风,微凉的山风将铺在背上的墨发吹得凌乱。
察觉到尤冉清状态不对。
魏辞毅起身,摸索着洞壁朝外走去,“你怎么了吗?”
以为是她怕自己很快死了,于是安慰道:“虽然魏某中毒了,但还能撑个半年。”
“若是你真的怕担上克夫的骂名,回去后,魏某会找皇上解除赐婚的。”
尤冉清久久没有出声。
“你到底怎么了?”他俯身摸到了她的背。
“魏辞毅,我...我好热,身上好像有很多只小虫子在咬我。”
尤冉清声音颤颤巍巍,双臂抱紧,将头埋了起来。
她给自己诊脉了,脉象混乱,澎湃跳动。
“怎会如此?”他伸手触碰她的额头,“你怎么那么烫?是发烧了吗?”
不对。
若是发烧,不会感觉有虫子咬才对。
“你今日吃了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尤冉清蹲在地上十分难受,干脆瘫坐在地上。
软糯的手搭在魏辞毅的手臂上,扶着。
“我今日吃食都是在府内吃的,垂钓时吃的点心,也是可灵从府里带来的。”
“至于接触的什么人......”
她回忆着,对!那个满脸麻子的人!
“你们被黑衣人攻击的时候,有一个满脸是麻子的男人跑出来,捂住了我的嘴,是不是那时.....”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魏辞毅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尤冉清眼眸氤氲迷离,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被人欺负了,却不知如何是好的兔子。
“那我去泡水!”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这是作为医生,没有条件的情况下,首选物理治疗是最妥当的办法。
尤冉清用手抵着魏辞毅的肩膀,艰难起身,“五十米外就有河水,我去去就回。”
“我陪你。”魏辞毅反握住她的手腕。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她中药,总归与他多少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无暇顾及她,歹人也不会钻了空子。
——
接近端午时节,虽然夏日炎热,但在山下毕竟昼夜温差大,河水冰凉入骨,冰凉非常。
她一只手捡起了岸上的一颗石子,另一只手紧抓住魏辞毅手上的发带。
扑通——
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