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经过这历史课,又想到自己目前在学校的处境。复苏的记忆告诉他,除了历史老师对他还挺认可外,班主任李坚也只是忍着他且快到了忍耐的边缘,其余老师都得罪完了。
补救!必须好好补救。补救的方法也很简单,好好听课,积极回答问题,下课多去办公室问问题。虽说老师们都是成年人,心里头的弯弯绕绕一个不少。但是面对学生,他们就像发霉的衣物照进了阳光,变得干干净净。当然也有很多老师秉性一般,用着社会的恶毒去对待学生,学生受了重伤,也不至于要耿耿于怀多久才能释然。
孟然运气不错,老师们都是些就怕你恨铁不成钢的。好好读书!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容易。先从第一步做起,孟然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通整理,把书一本一本摆好放进桌洞里。本想看着桌子干干净净,以明自己改头换面的大志。等收拾完,却看到桌子上一个大洞,且这个洞还四四方方,四边还刻着一些复杂且精致的纹路。
孟然无语,脑子里的记忆告诉他,这是自己为了看闲书挖的”隧道“,孟然被自己凿壁偷光的精神感动到郁闷。当年的自己当真是认认真真的作死啊。
他想着回去弄点木板好好补补,却不知班里的议论声大到随时要破门而出。孟然以为同学还在说他的变化,没当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记忆融合尚未彻底,他还没搞清楚班里的舆情中心从来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
历史课后又上了一节课,下课后孟然心中真想去环游校园,重新感受一下兰坤一中初秋的风。奈何下午有四节课,还有两节呢。
不过孟然终于发现了些不对劲,班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而且明显与他无关。孟然近乡情怯,暂时还不是很好意思和多年未说过话的其他同学——也许是记忆融合的原因,现在的孟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大人看小孩子的从容,他越来越适应重生了这是事实——而且向及耀这个大课代表很忙,每次课间就找不到人。孟然只好悄悄听同学们议论,听着听着才知道似乎是某个人今天没来上课。
难怪孟然一直觉得班里缺了谁,但是因为都高二了,艺术生都离校了,孟然也没当回事。却没想到,听起来不像是艺术生,而且不知为何,孟然始终听不清那个同学的名字。
“什么人啊,热度这么高么?”孟然心里很是好奇,等到第三节课间,班里的议论达到顶峰。极个别一心学习的同学都大声呼吁大家小点声,却仍然不能阻止,孟然心里抓痒般的好奇,却始终听不清哪位同学的名字。
“大家有什么话想说也小点声吧,不要影响同学学习比较好。”孟然不知所以,索性再加深“性情大变”这一人设,他站起来喊了一句。孟然的声音高亢却并不刺耳,加上他今天的种种反常,同学们很给面子地静了静。如此却依旧抵不住他们的议论,那议论声甚至因为集体的低沉,化作上千上万只蚊子嗡嗡。
里头蚊子嗡嗡的同时,教室外面也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某某还没来上课么?”
这一句话声音很大,却又简短局促,甚至有些没来由,透露着小男生的某种羞涩。然而无人回复,那人又喊一声,依旧没人回复,也是,都不敢到教室里问人,那也没有回的必要。这时上课铃响,教室内外都渐渐安静。
倒是孟然好奇到了极点,那个人都这样大声喊了名字,他还是没听清是谁。他决定不再维持维持了几个小时的好学生人设,等向及耀回来上课,凭拼着不听课也要好好问问他怎么回事。
奈何第四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孟然不敢动作,好好听课。
听到半途,却听外头传来一声:“报告。”
声音清脆细腻。
孟然与同学们一齐转头看向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