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韩定来。”韩海琢磨了会子,还是对身后的人说到。
那人行了礼,迅速的退了出去。
“去找姬臣、周时、周牧来。”韩海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退了出去。
山庄,尚严所,侧殿。
三人正说着话,就有弟子来,朝着安笑耳语几句就站在旁边等着。
“怎的了?”问话的是曾阳。
“药寮旁处,安玉药倒的那俩人被擒住了,说是元气大伤,山庄弟子过去拿人时,战况惨状。”安笑憋着声,不想大笑出声。
“安玉扬了牲口药的那俩人。”曾阳笑着问。
“是。”
这一下三人都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个状况,竟然都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这点事你也不用憋着这个样子。”若悔看向安笑,“还有何事?”
“鸟舍下面一直藏着那仨人,饿不过自己走出来了。”安笑实在憋不住,也不管有没有弟子在,索性先笑了个痛快。直到稍微好一点才对旁边的弟子道:“现在普通牢房关了,别的我自有安排。”
“这几人你可有头绪?”曾阳想到了个可能,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药寮旁处那俩,应当就是咱们探子回报过的徐厄带上山的那俩人,早前大师兄也说过一直藏在药寮,那几日忙,没寻到也就没管,没想到又让安玉这小子误打误撞的碰着了。鸟舍那三人,应当就是司马府派来的先行军,原本打算配合云清与东方文彦拿涵洇的人,只是一直在等讯息,等到一行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没见信儿,索性自己就出来了。”安笑这次的声音不大,可是因着掩盖不住自己的笑,硬生生像是憋着,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若悔与曾阳鲜少见到安笑如此,也是新奇。待到安笑的声音和缓了些,才问:“这五人如今都关在尚严所了?”
“是,暂且还是在尚严所,不过最后大抵司马府那两位还是要送去夜牢,与司马盈雪和东方文彦关在一处才好。”安笑说着话看向若悔。“司马盈雪与东方文彦也已经关了好几天了,你预备何时再审?”
“过了今日再寻一日去看看,一则山庄外围还未曾确认,二则,最近实在累,该歇一歇的好。”若悔看了下曾阳,原本这也是尚严所的活计,可是牵扯到涵洇,安笑更想交给若悔或者曾阳来审问。
“任梁那处如何打算?”曾阳笑着,“那厮咱们就这么晾着,过不上几日就该闹妖了。”
“任梁何其精明,先上山刻意挨了我一枪,之后咱们晾着,要不了一日他就能知晓为何咱们将他晾在那里是为甚。”若悔不假思索道,“不过,姬苍林那处,也属实遇到了麻烦,咱们得人传回来的讯息,任梁说的与情况基本属实,可却没把姬苍林内宅里的混乱说清楚。”
“内宅里的混乱?”曾阳心里的疑问更甚,“此话怎说?”
“姬苍林的大儿子和小儿媳整日厮混,二儿子则混迹在姬苍林的后院,姬苍林也不干涉,乱是必然的。”安笑说的面无表情,可话语间却是满满的鄙夷。
“所以,姬苍林掩盖掉了一些事实,托任梁上来?”曾阳虽则早前与姬苍林和任梁的关系不错,可自打接任山庄后琐事太多,与之联络也就少了许多。
“任梁多精明,怎会不知晓姬苍林后院如何,只是不知任梁到底有甚需山庄插手的,才会愿意答应姬苍林上山这一趟。”若悔想到一起修习课业时的种种,自然任梁一上山,大家的关注点就在任梁身上,而非在姬苍林想要解决的那件事上。
安笑看着这两人存着坏心的样子,只觉得少年时的那种恶作剧的心思就起来了。可还是叹了一声,“晾一晾就算了,去叫任梁来吧,万一是要紧的事。”
见若悔与曾阳没有反对,安笑便唤了一个弟子来,吩咐了几句,那弟子行了礼就告退出去。
“赫柏,”安笑的话音刚落,赫柏就从暗处出来,朝三人行礼。
“新抓的这五人,你亲自去看看,至于刑讯,你自己看着办。”安笑吩咐着,却还是笑着的样子。赫柏得了令,躬身出去。
“赫柏总得在山庄有个合适的名头,总这么也不是一回事。”还是曾阳开了口。
安笑开口,“倒也不是不想,只他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是我的私心,给他留个后路,”瞧着曾阳与若悔有些不解的表情,“原本以为你们俩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如今看起来,竟像是只有我这么觉得。”
“实际上我这些年是给山庄的这些弟子们做了旁的身份,若真的有事,他们直接下山,拿着身契之类去旁处也能生活,只是数量庞大,若真的有些事情发生,总归有些人要丧命于此的,全身而退,只是一个想法。”若悔对于这些年赫柏一直以无名的身份在山庄一事,知晓,却从未说甚,因为知晓安笑一直以来留后路的做法。
曾阳笑着,看向这二人,“看来,我只带着曾历一个人也是好的,起码无论发生甚,这一个独苗都能留下来。”
若悔和安笑不约而同的看曾阳,安笑悠悠的开口,“你还是好生的给那孩子教授些武功为好,够活泛,相较于同年纪的孩子确实懂得多,可是总得能自保才好。”
“一定教,一定教。”说到曾历,曾阳只觉得有些头疼,“那孩子甚都好,文阑阁借来的那些典籍也是翻了又翻,可总归是不想练武,身法招式甚的,你说让他画出来都行,可要真的自己上场打,能把刀剑都扔了,腿就发软,也不知是开了哪一脉,关了那扇门才如此。”
“难怪和太初那个小老头好的一个人一般。”若悔说着逗趣的话,还是想到了自己手边的青宇和青烜,“我那处两个小的,这会子还是幼儿心性,没事还去后山挖泥巴玩。”
“也好的,忧愁来的没有那么快。”安笑想到青宇和青烜,只觉得少儿心性多留存几年也是好的。“难得就这几年无忧虑的日子,也不肖拘着孩子。”
“拘着谁?”安笑的话还没落音,一声戏谑从侧面传来。不必想,就知是任梁过来了。不过任梁进来时,瞧着三人旁边的碳炉和用掉大半的点心,三个人显然已经在此坐了多时,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气愤,“我好歹也算是客人,你们把我晾在客房多日是为何?这待客之道未免也太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