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淡淡一笑,说道:“也难怪,本就是一场闭门切磋。”
完颜将军闻言,于心间思虑,念道:“师傅天性霸道,他既选择将此事闭口不提,想来这场比试应是输了。”不禁然间,完颜将军轻叹了一声。
黎墨说道:“将军即得天破老人的真传,想来司徒掌事所言已是无须其他来佐证了。”话锋一转,黎墨问道:“试问将军对那水匪之勇是何计算啊?”
完颜将军闻言,先是望向司徒鼎,见其并无示意,便直直回道:“水匪之勇,末将此番尚未得见,不过以末将看来,对那水匪之言说或有言过其实之嫌,末将于吉边操兵已逾十数载,从未听闻这古吉一域的民间尚有此等好手。”
黎墨闻言,淡淡一笑,说道:“看来将军与司徒掌事在此事之上同是信心十足啊!”
完颜将军回道:“其实末将早有歼敌之策,只是广平镇之役后,那慕容掌事有了忌惮,欲想着待王庭援兵到后再行计较。”
黎墨闻言,面露惊疑,急切的问道:“是何计策,可能细说一番?”
完颜将军望向司徒鼎,见其仍旧是默许的神态,便就上步到帅案边,从一众简册中取出了一皮卷。完颜将军将皮卷展开,原来那尽是一古吉域的战略行军图。
三人围坐于帅案边,完颜将军便开始将所谋之策略一一道来。只闻其说道:“从历次水匪来犯的状况来看,他们每次均是轻装简行,出奇制胜。”说话间,完颜将军以手指向行军图上被圈起的数个地名,再说道:“按照他们的习惯,快马奇袭便是他们的最优选择而非水路,按此推断他们应是在此处上岸,转而骑乘快马,奔袭各处。”说话间,完颜将军以手指向图上一处地名-汜水村。
“早前我已派出探子潜伏于村庄内,此村靠渔业为生,不算富庶,可近年来,那村中各家的食粮却是十分丰盛。暗探之下,原来这里的村民与那水匪有勾结。”
黎墨问道:“那将军有何计算?”
完颜将军回道:“那水匪均是靠劫掠来养活自身,末将以为可在渔村以东的天府城存下食粮,以此作饵,引水匪来劫,再在渔村以北的山间密林之中暗藏重兵。若天府城有异动,密林之兵便出一部将渔村拿下,以断其后路。此番那水匪定会往北而逃,妄图进山以躲避我大军。”
黎墨附声说道:“可是我大军早已暗藏其中,那水匪之举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完颜将军回道:“正是。”
黎墨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将军之计策颇为高明。”但转念间,黎墨想到一个疑问,便再问道:“将军何以认定那水匪定会北逃?”
完颜将军手指图册,回道:“世子请看,此南面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无遮无拦,十逾里之外更有天险阿尔纳河,可谓是一死地。”
黎墨问道:“那何不在南面也布下一军,此来便可彻底断绝水匪南逃的可能性。”
完颜将军回道:“末将适才已经说过,这南面尽是平原之地,大军难以掩藏其中,若在此布军,漏了行藏,此计便难以实施了。”
黎墨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还是将军想得周到。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将军择日便开始着手施行,此番距离那栾轰妄言来犯之期尚有时日,且不论其他,就以此计先破其一阵不可谓美哉。”
完颜将军闻言,顿现激动神色,回道:“末将领命,末将定不负世子所期。”
黎墨望向司徒鼎,说道:“司徒掌事手下有如此大将,何愁水匪之患不可解。”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那司徒鼎见状,亦是附和着笑了起来。完颜将军见两人笑意正浓,同是跟随而笑。一时,三人的笑声响彻在军账之中,仿佛一场胜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