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愣了半晌。
然后他抬头望向面前的宫裘,“院长大人,如此没有把握吗?”
宫裘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仅仅是那些来抢夺的人,那宫某即使不能夺得那份残卷,护着徒儿和自己全身而退,是不在话下的。”
说着,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言七说道,“可惜,这场争夺,不只有我们。”
宫裘一字一句地说:“圣人也要来参一手。”
言七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份残卷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宫裘摇了摇头,“残卷的价值,不是由残卷本身决定的,而是由这份残卷原来的主人所决定的。而这份残卷的前身,是一位强大的神念师,也是,我们道宫的老祖。这也是我要带回道宫的理由之一。”
“一份残卷,本身所具有的力量,是帮助别人获得知识,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更重要的是,它附带了前主人所拥有的业力。”
“业力?”言七疑惑的问。
“对,业力。”宫裘顿了顿,“人在世上行走一遭,所看,所听,所闻,所拥有的,所失去的,所有的一切,包括自身,都会沾上业力。无论业力的好坏,都可以被后来者拥有。”
“业力的增加,对于修仙之人,就好比大补之物。百利而无一害。”
“可想要获得这份业力,所需要的媒介,便是圣人遗留下的残卷。”
“那残卷是圣人的物品?”言七问。
“不是,”宫裘摇摇头,“圣人的物品当然会沾染圣人业力,可是,那只是一少部分。”
“在圣人死后,圣人的骨灰会凝聚圣人的所有的保留的业力,变成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物品。”
“这,就是我们口中的残卷。”
“言七,我们道宫,对这份残卷,是必须要带走的。”
……
天又开始下雨了。
所幸的是,雨并不是很大。
言七披着自制的雨衣,就出门了。
今天是他去酒楼说书的日子。
按照言七跟酒楼掌柜掰扯的,他每三天去一次,因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构思故事。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掌柜心里总有一种这小子在胡扯的第六感,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毕竟酒楼的生意也不差那几天。
言七慢慢悠悠的向酒楼走去。
言七估摸着今天酒楼的人也不是很多。因为每次碰到下雨天,镇子里的人就会宅在家里,很少人愿意踏出房门。
哪料到刚到酒楼门口,言七还没有脱下雨衣,就被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往里面拉。
言七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眼往酒楼里一瞧,脚下就生了根似的,不外乎别的,就只是,酒楼里居然坐满了人。
哟,这可就稀奇了,言七讲了三年的书,这还是头一遭。
但环顾一圈,发现生面孔居多,不由得心下了然,都是来这里抢夺那份残卷的。
他面上毫无变化,微笑着,脱下雨衣,折叠整齐,放在门口的槛边,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还是同样的地点,只不过,听的人多了些许不认识的人罢了。
……
二楼。
青衫男子端坐在桌前,一旁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还有一个端庄的美妇。。
“我还以为说书先生是个大人嘞,没曾想,是个不大的孩子。”青衫男子喝了口茶,吐出一句话来。
“也许确有过人之处。”老者不置可否,“且看看再说。”
“不过,我看这小子的精气神,”美妇揩了揩嘴角,接道,“倒是很适合带到剑宗来。”
青衫男子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气脉不通,筋窍堵塞,不见得可以学习剑术。”
老者这次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剑宗可不只有剑术。”
青衫男子惊奇的看了眼老者,不由得笑道,“往日可不见罗老这般说一个人,难道这小孩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等到回复,过了好一会,老者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