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院旁的树梢上掠过,树梢摆动之间便漏下点点光影。殿栖站在廊下,看着站在院口角落里穿着玄色衣衫的人,顿感无奈。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试探性的拍了拍那人肩膀,银光一闪剑锋霍然横在殿栖的脖前。那人一愣,收回剑
“殿三娘子这是作甚?”
殿栖看着那人收回鞘里的剑,松口气看着那人的脸道:“这位……公子,这已然未时了,你不用膳吗?”
那人听后,眼神略带着淡漠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殿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客客气气道
“这便不劳殿三娘子费心了。”
说罢,也不再搭理她转身跃上墙头消失在院外。殿栖抬抬眼看着那人消失在院墙后,朝院墙不轻不重的蹬了一脚,啧道:“这夔王府的人果真是一个德行,恼人的很。”
说罢便转身走回廊中。落折正急匆匆地往殿栖的房中走,看见殿栖站在廊上蹙眉嘟嚷着什么,拉着裙角朝她走来,远远的就唤道:“小姐!”
殿栖转眸看着急急走来的落折,一愣:“怎么了?”
落折走至殿栖的旁边,还没喘口气儿就匆匆开口:“老太君叫您去堂屋一趟。”
殿栖颔首
“我知道了,你先去喝口茶水缓缓。”
“多谢小姐。”
殿家的堂屋的正上方赫然挂着一副“光明磊落”的牌匾。殿栖抬眼看了看,跨进堂屋里朝正坐着的老太君行礼:“祖母。”
她又转身看向端坐着的夔王,低着头屈屈膝,看起来乖顺有礼:“民女殿栖见过夔王。”
殿老太太笑着微微颔首,目光不时看向坐在一旁缓缓喝着茶的男子,又看向坐在那男子后边的另一个人,浅浅叹气。
“我家栖儿竟可以得小公子如此错爱,实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话虽这样说,但殿老太太看向那少年的眼中,大大写满了嫌弃二字。殿泠站在一旁,看了看站在一旁蹙着眉头的殿子辰,转眸有些担忧地看向站在堂下的殿栖。殿栖闻言,抬起了眸子看向一边。一时只觉得恶心。
殿老太太又看向坐在那少年前边的男子,略带点不解道:“只是不知夔王来此是?”那男子未说话,反倒是站在一边的周迢说了话,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殿栖,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无妨,我们的事不着急,老太君先处理殿三娘子的亲事吧。”
“……”
殿栖一阵失语,索性挪开目光直直的看向殿老太太道:“祖母,殿栖的亲事可以由栖儿做主吗?”
殿老太太素日里最疼爱殿栖,对于殿家女子成亲一事也是颇为挑剔,只是这位吴公子泼皮无赖不说,还与寰远侯关系甚近,至此本就可以闭门不见的人,如今却坐在了堂上。
殿栖一向有主见,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更不必再说,再者自己现今也不知如何回绝,以殿栖那么厉害的嘴巴,说不准还可以把这个吴公子说走。殿老太太想着,颔首。
殿栖转身看向那个坐在一旁吃着茶的吴公子,扬了扬脸,冷声道:“小女子如今尚未及笄,以我大椋的律法,迎娶未及笄的女子乃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