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是太可怜了。我这里有一条刚捞上的鱼，我们可以——”

“安静。”波洛斯说。

“一起吃。然后我可以给你讲讲我昨晚——”

“安静！”波洛斯站起来，“我听见了什么动静。”

洛基扔掉了布条，他的眼神变得和以前一样狡黠又锐利。

“快把那东西弄来。”他命令波洛斯，“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好好玩它。”

波洛斯没理睬他的话，已经走出了老远。

他很快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对方根本没打算掩盖自己。

那是一只蛇怪。

说白了就是长着蛇尾巴的巨鸡。

波洛斯心情只能用狂喜来形容。

怪物可不比神祇，他们需要进食。

冥河就在周围。

他准备回去搬洛基，那蛇怪却发现了他，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波洛路西亚飞出，轻而易举地斩掉了怪物的脑袋。

蛇怪的躯体重重倒下，但波洛斯没有罢休。

他微笑着用磁场之力撕扯着怪物的尸体。羽毛乱飞，血液泼洒，沾染血肉的骨骼露了出来。

“说好我先玩的。”洛基在他身后说。

波洛斯恼火地回头看他：“我以为你虚弱得走不了路呢。”

洛基立刻一屁股坐下了。

“确实。”他摊摊手，“我是好不容易爬过来的。”

波洛斯冷哼一声。

“我只是在处理食材而已。”

他变出钢钎插住鸡肉，将肉串放在烤架上。

“有时候我真的对你的造物能力垂涎三尺。”洛基评价道。

“肯纳兹。”

火焰腾升，白烟缭绕。

烤串很快熟了。

他们分享食物，反正蛇怪的肉多的是。

铁钎逐渐在地上堆成小山。

“得来点调料。”洛基的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太干了。”

波洛斯闭眼凝神了一会。

一束薄荷草落在洛基怀里。

洛基失望地将它丢在一边，波洛斯耸了耸肩：“变不出来。”

他们继续上路，波洛斯笃定河流不会远。

在继续迷失了几万步后，他们终于听见了水声。

“河！”虚弱的洛基突然健步如飞，波洛斯都没反应过来。

当他冲到河边时，洛基已经满脸写满了失望。

河流里满是人影，各个发出哀嚎惨叫，迷茫地在水中徘徊。

“是克赛特斯。”波洛斯同样难掩失望，“哀嚎之河，对我们没有用。”

洛基哼哼着倒下了。

“站起来。”波洛斯踢踢他。

“五大河是一个源头的支流，找到了其中一个，其他的也不会远。

但洛基依旧没有干劲，拖着脚步跟在他后面。

当轰鸣声传来时，他跑得飞快。

“怎么了？”波洛斯看着洛基藏起来，只好跟着躲在石柱后。

远处的沙子被扬上了天。

是怪物群。

蛇怪、巨型蜘蛛、双头青蛙......波洛斯甚至看见了一条身型不大的黑龙。

它们根本没察觉到躲藏的神灵，也没有任何内讧，而是整齐地朝一个地方前进。

是治愈之河的方向。

只能是这个了。波洛斯和洛基紧紧随着怪物群，生怕落下步伐。

弗莱格桑就在眼前。

它看上去像是流淌的岩浆，赤红而浓稠，没有正常水流的样子。

但那些怪物却毫不犹豫地大口喝起来。它们甚至在排队。

波洛斯和洛基对视一眼。

无形咒展开。

他们悄默默地挤过怪物群，来到一只巨大的蜈蚣身边。

洛基颤抖着捧起河水，喂入口中。

他脖子的黑绳在迅速褪去，水泡也迅速干瘪。

很快，他彻底痊愈了，神力修复了瘟疫在他身上的一切痕迹。

波洛斯也好奇地尝了一口。

味道像是烤鸡和奶油的混合体，比他尝过的任何美食都要好。

他们大口喝着河水。

“我们得——”洛基向动物一样趴着喝，“多带些走。”

“有道理。”波洛斯赞同，准备变出些容器。

一个木桶落到他们面前，溅起点点的河水。

怪物群尖叫着逃离，哪怕是还没有排到的怪物也没有留下。

波洛斯抬头看向空中的有翼身影。

“需要我的帮助吗，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