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容接过来打开看,那显然是一包药渣,似是放置了一段时日。
“我今日入宫时便找机会去见了乌力吉,她起初时还想躲开我,我给她看了世子爷给的令牌。
她才说出心中疑虑,那日孝惠皇后身死之时,她伤心至极顾不得其他。
只是无意中看到李太医的小徒弟还专门去收拾药渣,说是要作为药案留底。
她趁其不备捞出来这些藏了起来,让我交给世子爷。”
一旁查看着的芳容开口道:“这药渣的确有蹊跷。”
闻言几人都将头凑过去看。
芳容从中挑出几根丝丝缕缕的药材道:“这副药里大多是滋补益气助生产之人提气催产的方子,温和且效用快。
方子是极好的,只是这里有一味红花却是极为不妥,虽然份量极少。
可若是用在经产之人身上,只会让她气血下行,容易形成血崩之症。”
牧其儿闻言眉头蹙起,道:“这位李太医为人向来周正可靠,怎么会开出这般害人的方子。”
阿日斯兰紧攥着拳头,似要将那幕后逞凶之人的脖颈捏碎。
咬牙道:“药方虽出自李太医之手,当下那种情况,免不了被有心之人动了手脚,也未可知。”
魏临想起乌力吉的话,道:“对了,乌力吉说那日是李太医的小徒弟亲自去熬的药,想来李太医对此人极为信任,情况紧急,便没有验药。”
“若能见到李太医开的药方或者是医案,一看便知。”芳容道。
“今夜刚好我值守,我找个机会进去誊抄一份出来 。”魏临接话道。
牧其儿交待他:“这幕后之人能量不小,你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
她转头又看向阿日斯兰:“我让下面的人去查,看看李太医的这位小徒弟是什么来头。
这几日你就安心陪着王爷。有消息了 我就让人去通知你。”
安排完,几人就此各自散去。
永烨的精神好转了些,在养心殿见了胡和鲁与阿日斯兰。
胡和鲁本来对皇帝存了怨怼之心,见面之后发现他似乎也是憔悴了不少。
满脸的愁绪,言语间总是提及塔娜在世时的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他便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只得道:“皇恩浩荡,可否容臣见见大皇子,以解心中愁绪。”
永烨当下便让小禄子安排人去将大皇子带到养心殿来。
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一顶软轿在养心殿门前落下,身后跟着十多个伺候的人。
苏沫儿抱着被锦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大皇子走了出来。
入了殿,上前行了礼后告罪道:“望皇上恕罪,春寒料峭。
太后心疼大皇子太小,怕被风吹着,这才让老奴乘着轿子来的。”
永烨不甚在意,亲自走上前来,抱起襁褓中的大皇子走至胡和鲁身前。
胡和鲁早就激动的老泪纵横,又怕殿前失仪,匆匆用袖子抹了把眼睛就要去掀开被盖去看孩子。
可眼睛中的泪珠子却似是管不住一般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阿日斯兰忙摸出帕子递给义父。
向皇上告罪道:“望皇上恕罪,义父他是太过激动,才会如此。”
永烨并未有怪罪之意,他眼圈不禁也红了几分,有些动容。
若是这孩子的额娘还活着,当下会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团圆景象,无奈天意弄人,只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