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其儿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这个镯子是先皇在我幼时赏下的,太后和皇帝都知道这个镯子在我这里。”
牧其儿没说的是,这镯子其实是一对。一只在她这,另一只在皇帝那。
现下将此物送给大皇子,也算是归还于皇家了。
阿日斯兰将镯子收好,心中担忧散了不少,开口道:“太后和皇帝见着此物,也能看在先帝爷的份上更看重孩子几分,更何况是你给他的。这要我如何谢你?”
牧其儿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阿日斯兰一脸认真的将她揽在身前,道:“你我之事我早已同义父言明,却被此事耽搁了,回去我便向老王爷去求亲。”
牧其儿看他认真,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娇笑着推开他:“那些只是为了逗你开心的玩笑话,你不必当真。”
说着她要去关机关,走了几步却看到阿日斯兰手里的灯没跟上来。
转头看见他定定的站的原地盯着那多宝阁上的一处看着。
她走回去顺着阿日斯兰的目光看去,是那枚狼样吊坠。
她想起之前萨仁说过的话,以为他是误会了。
伸手拿过那枚吊坠道:“这个是之前捡到的,不知萨仁怎的给收到了这里。”
“原来它在你这里。”阿日斯兰面上透露出几分失而复得的欣喜之色。
牧其儿目光疑惑的在他脸上扫了几息,直看的他要躲进旁边的暗处去。
灵光一闪间,她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袍子。
拉过他手中的油灯凑至左肩处,那里有一个已经淡了的圆形箭簇伤疤。
“原来是你?那日的登徒子?怪不得那时我手底下的人遍寻不到。”牧其儿将他一推,自顾坐到了床边去。
阿日斯兰赶紧跟上,讪讪解释道:“那时确实是我不好,惹了格格。还望格格责罚。”
“若是你今日未看见这狼牙,便不准备同我说出实情了吗?”牧其儿心中懊恼于他的隐瞒。
他当下脸色当下凝重几分,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我几次想跟你提起此事,却都被其他事情给耽搁了。
格格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的一般见识,可好?”
阿日斯兰一改往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莫名有些耍赖。
牧其儿招架不住他这般,忽又想起她曾经也将阿日斯兰踹到湖里去。
那便两相相抵,就此作罢吧。
当下仍旧板着脸道:“那此事便就此揭过,不能再有下次。”
阿日斯兰就要举手发誓,被牧其儿拉住了手道:“不跟你闹了,先回去准备着吧。
你要多多宽慰王爷,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好受。”
“那我先回去,你便在此处等我。”阿日斯兰正色道。
牧其儿起身将他送出门去,芳容也一同随他回府去了。
翌日一早,员外郎孔允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
接上他们一行人到了暂时安置孝惠皇后棺椁的武英殿。
到了殿外,孔允上前跟胡和鲁告罪:“睿亲王爷恕罪,待会您见到了贤惠皇后的遗容,千万不可落泪在她身上,免得她魂魄走的不安稳。”
胡和鲁神情肃穆庄重,理了理素袍,点了点头,踏步向殿内走去。
他身后的侍女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扶着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