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怎会如此冲动呢?
什么时候以为自己是高手,能用筷子杀人了?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疯了吧!
头上生出好大一个包,嘶——
自作自受……自寻死路!
他无声苦笑,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祝彪说能袭杀宋江?
算了罢,估计没走到人家身前,就会暴露……
再睁眼时,看到方才那位府判随着一人进来,祝安动也未动,只是问道:“可是明府大人当面?”
陈文昭暗自不喜,声色不动问道:”堂下何人?”
见面不若闻名,如今看来,此人分明年稚脸嫩。不提身份地位,其父辈他陈文昭也能当得,心知对方伤重,可至少该做做样子,礼貌示人吧?
”不重要。“
下一刻,祝安巡视左右,确认公厅再无旁人,直接说道:”年后,哦……应该是在五月,公相不得不致仕荣养……明府大人,府判要一起听吗?“
陈文昭与陈希仲复又相视,脸若平湖,胸中却有波澜丛生。
此人定是公相腹心!
在汴梁,蔡相即将去职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可谁人也不敢保证绝无变数,此人竟敢指定年月,若非诓骗,必是公相大人早有筹谋!
识人辨音大抵是为官者基本素养,陈文昭自付不差,语调变得和缓:”府判非是外人,但说无妨。“
”如此更好。“祝安笑道,”有两位大人同心协力,未来可期。“
说话间,陈文昭与陈希仲已各自落座。陈希仲霭声问道:”未来……公子有何指教?“顿了顿,他又问道:”尚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祝安。“祝安话语不停,直接道,”两位大人皆是朝廷重臣,对朝局自有研判,小可无意藏拙,欲将所知合盘托出,供大人们参详,如此可好?“
陈文昭点头应允,陈希仲的神色愈发可亲:”老夫洗耳恭听。“
另一边,不知何时祝彪已换了姿态,跪伏于地。
低垂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只觉云里雾里,迷迷糊糊不知身处何处。
这是七哥?
他在两位大官面前叨叨咕咕说个不停,说得是什么?
大人们竟然愿听?
大人们竟然如此和善,像是庄里的长辈?
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哄骗那老头,说来自汴梁……方才一时紧张,竟然忘了问他为何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