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周雯轩说：“我……”

杜新也同时开口：“我……”

他们又同时都沉默下来，杜新突然转过头来说：“承轩，我想去参军，去前线。”

周承轩反应很激烈，“你疯了！”“不行，我不同意。你会开枪吗？你杀过人吗？你……”

“承轩，国要亡了。”杜新轻轻地说，打断了周承轩的话。

周承轩的心里“咯噔”一声。杜新转头看着周雯轩：“你看，我们还真像现实版的《征程》呢……”

他还要说什么，周承轩已经伸手揽住了妹妹：“下去吧，这很危险。”

杜新没有动，他伸了伸手，好像想拉住周雯轩的手，周雯轩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那不过是一出舞剧。”

说完，她先一步就走向了地下室。周承轩的脚步顿了一下：“杜新，我很奇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阿雯动了心的呢？”

杜新脸上的表情在一片黑暗中模糊不清，内心深处却是山崩地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周雯轩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他拼命回忆，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周承轩转过身来，直视杜新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如果真的要走，最好不要跟阿雯说不该说的话。这样动荡的年代，我们都没有选择。”

杜新在黑暗中默默点了点头：“是啊，与其像《征程》那样痛苦的守候，还不如只如初见。承轩，战火纷飞的年代，相守是不是真的太难？”

周承轩叹了一口气：“唉——我去找阿雯来的时候，她说，她不愿意做不知亡国恨的商女，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今你说，国要亡了，你要去前线。这一曲《征程》，到底是曲未终，人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