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挤满了人，不知谁打开了灯，刺眼的光芒炸开去，久在黑暗中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周雯轩抬手挡住光，忽听身边的人说：“阿雯，你怎么样？”

顾不得刺痛眼睛，周雯轩放下手诧异的叫道：“怎么是你？杜新呢！”

周承轩承轩有些惊讶，“我……不知道啊”

“杜新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周雯轩有些慌了，她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急切地想找到那个人。她一路朝外走去，问身边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人都摇头。

“杜新！杜新！”周雯轩一路喊着他的名字，从地下室的人群中挤出来，摩登大饭店的公演厅里空无一人，空袭已经结束了，外面寂静无声的让人害怕。穿过混乱的座椅，杜新不在这里。

“杜新——”周雯轩的眼里已经急出了眼泪，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然而一个转身，发现他就坐在落地窗边，倚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刚刚出现的一片废墟和硝烟——几分钟之前，那里还不是这个样子。

周雯轩走过去，杜新的侧影映在玻璃上，他还穿着演出时的军装，那样俊朗，真像一个气宇轩昂的将领，竟让人分不清戏里的他和戏外的他。

“杜新。”周承轩也追了出来，看着妹妹和兄弟盯着窗外，他走过去，一时间也愣住了。

杜新听到了兄妹俩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看，我们的世界，一片废墟。”

周承轩看了一眼妹妹，见周雯轩一直盯着杜新看，做哥哥的不免有些担心。

杜新又说：“长久以来我一直在舞蹈的世界里沉迷，以为可以逃避。但战火已然烧到了家门口，再也没有理由置之不理。”

周雯轩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影子和他的重叠：“杜新，原来这‘征程’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杜新重复道。没有人再说话了，好像怕打破了夜的静谧。空气中的硝烟味挥散不去，呛的人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