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的权力,”蔡德圭惊愕重复一遍,一手遮天的权力这种东西,不是皇帝才有,难道老爹想造反,蔡德圭对于想不通的事不妨直接问。
不等他发问,蔡讽先给他解释,因为他知道儿子的脑子也就这个层级,还需要历练。
“权力是惹人迷醉的醇酿,权力是香甜诱人的毒药,权力是支配人心的欲望;
当今皇帝一人独夫,宠信奸宦,公然卖官鬻爵,践踏律法,法之不存,国之将亡,放眼天下莽莽榛榛即将迎来乱世。”
蔡讽突然激动起来,拍腿大叫:“生不逢时啊!”
蔡德圭从小被教养的中规中矩赶紧安抚,生怕自己老爹一激动过去了。
蔡讽扭头看向给自己顺气的儿子,以自己儿子的资质恐怕难有大的做为,但要看跟什么人,跟着好人成君子,跟着皇帝封王侯!
之所以大叫生不逢时,他曾跟随异人学习改天换地之法,扭转乾坤之术,扶龙换宝换龙之术。
施展此术需要合适的温床,乱世便是最合适的温床,只可惜他迎来迟暮之年,才叫出那句生不逢时。
不过好在他赶到乱世一个小尾巴,他可以布局这天下未必没有蔡家一亩三分!
蔡讽想了想别说的太大,吓着傻儿子,往小了比划:“我想为咱家找一位可以一手遮天的盟友,而且他的权力要还能过渡到咱们家。”
蔡德圭不明白了,权力都是皇帝给的怎么过渡到咱家:“自从地方叛乱火起,朝廷无力镇压,宗正姜焉谏言释放党锢,任由地方募兵镇压叛乱,皇帝已经把权力分散给各地刺史诸侯,他们的权力足可一手遮天,只要他跟他们结成亲家就可以把权力过渡到蔡家。”
蔡德圭有点明白了,联姻嘛!您直接说不就完了。
咱家适合联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为了家族可以受点委屈,明天就把现任夫人休掉,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太委屈自己了!
毕竟这么多年感情!
等会!
“爹、您看上谁家姑娘,如何才能把他们家的权力过渡到咱们家,我是不是要做出点牺牲。
父亲您干嘛那个眼神看我。”
蔡讽斜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我看上了新上任的景州刺史。”
蔡德圭听这话明白了父亲刚才的眼神,有点牙疼,这是要自己家嫁出去一位姑娘,可自己家适龄待嫁的姑娘,只有他刚刚成年的妹妹,一十八岁大好年华。
“爹您是说要联姻的新上任的景州刺史。”
蔡讽:“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新刺史治政景州,需要地方势力的协助,我家可以成一大助力,同时分享他的权力。”
蔡德圭:“我倒是听说他有一个儿子,好像才十几岁,从小养在道宗圣山。”
蔡讽又白了一眼,他儿子:“他儿子还是个嫩娃,能有什么权力,我看上的是姜文佩本人。”
蔡德圭疯了:“爹、我可听说这位姜刺史四十大几了,小妹今岁十八让她嫁给一头老牛,她能同意吗?”
“你先别告诉她,另外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到繁城后,好好观察一下这位新来的景州刺史。”
“额、我、我!”
蔡德圭心想这样的话,我这兄长也太不是人了,为了权力出卖家人。
我不要脸,我不是人!纠结,内心极度痛苦煎熬!
第二日
临江城大点兵,八千虎贲支援繁城,大都督陶定均亲自送行,送出十里外,突然发现蔡家两千族兵已经在城外集结显然等候多时。
怎么回事!
蔡家这么上赶着吗?
昨天蔡德圭还是不情不愿,领兵都不愿意,今天主动派族内私兵,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吗?
还是蔡讽他们家做衣服的裁缝教了他什么!
这是个什么路数,不懂啊!
陶定均多年跟本土势力打交道,知道他们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突然急公好义,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讨好新来的刺史,想疯了吧!
他派两千族兵出去,外头的乌堡是不是空了,我姓陶,趁机掏个家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