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臭钱!”
戚昀愈发迷惑,却不敢分辩,只道“姑娘大病初愈,千万便气坏了身子。”
来到门边,乔溪将门拉开,反手将他推出去,“再这样,你以后别来了。”
直到年底,戚昀都没能同乔溪说上话,偶然碰上她远远地就避开,不肯同他说一句话。
年关将近,顾斯眠盘算着挑个良辰吉日,将乔曦过了明路,正要来同齐桓说,却听屋里两人在争执。
“这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齐桓气得脸色发白,捏着薄薄一张纸,几乎说不出话。
乔曦泪流满面,“不过是张药方罢了,你同我发什么脾气。”
“谁给你的!”齐桓拍桌道,他院子里的药自来有人专管,这张方子却不是出自家里郎中的手笔。
从外头眼巴巴地送一张药方进来,可真是情真意切。
都道久病成良医,齐桓略扫一遍即知这是个上好的退热方子,忽然想起半年多前那场来势汹汹的病症,冷笑道“你若有什么相好只管说,我还能强留你不成?”
说着便咳嗽起来,两颊染上绯红,眼中亮得吓人。
乔曦哭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人,不过是听说你这里的人病了,送来讨你的人情罢了,这盆脏水别想往我头上泼!”
齐桓却道“外头人怎么知道里面的事情,难道不是你说的?”
“我若说出去半个字,就叫我一辈子不得安生!”
眼见乔曦认真赌咒,齐桓不禁心软,苦笑道“我这样的身子,你跟着我自然心有不甘。”
听见屋里二人安静下来,顾斯眠立在门外也只能叹气,拍了拍徐妈妈的手,轻声道“回去吧。”
吵了一架,两人却反倒更好了,整日粘在一处,连半个人都插不进去。
齐家人丁不丰,过年时只主人家三个在桌上,吃了一半将乔曦叫了过去,没有说开,却赏了一支极精致的金簪,谢她劳心劳力照顾齐桓。
乔溪同何珍坐在一处,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人在外过年,何珍像娘亲一样照顾她,操心她的衣食住行,为她抱不平。
何珍搂着她,送了一支鹅黄色的绒花给她。
“小溪又长大一岁了,明年也要好好当差,将来做个厉害的管家娘子。”
乔溪伏在她怀里,茫然道“我要到妈妈的年纪才能做管家娘子吧?”
何珍笑道“管家娘子都是夫人的心腹,可惜家里没有小姐,不然你要是能去服侍小姐,将来跟着嫁过去,自然就能做管家娘子。”
可惜如今家里只齐桓一个,就是乔曦只怕都不能管家,更何况她。
想到这里,何珍心疼得直叹气。
“可怜见的,这么小就要来讨生活,也不知将来谁这么好运气能得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