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些人怎么去将这些颜料组合,调整,都是被框定在其他人给他们的颜色公式当中。他们调出来的颜色,不再来自于某只独一无二的虫子,同理,红紫色不是来自某只独一无二的骨螺。”
换位思考后,老唐明白了的意思,已故画家的画作之所以无价,是因为他们画作的稀缺性,世界上不再有人能复制他们的画作,他们的画是独一无二的。
这世上绝对没有比独一无二来的更珍贵的东西,颜色也一样。
画完最后一抹骨螺红,祁煜收笔,望着他说,
“这就是我找到的独一无二的颜色。”
老唐有些发傻,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祁煜的画作上。被骨螺红点缀完的画,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
他说不出它的不一样在哪里,但是他知道,立在他眼前的,将是未来这世上最珍贵的画作之一。
老唐已经预感到无数富商为之加价疯狂的画面。
祁煜把笔刷扔进水桶里,揉了揉手腕。
老唐被激起水花的声音提醒,问,
“结束了?我现在叫人来搬,二十分钟后可以吗?”
“嗯。”
老唐走出画室联系工作人员,脸上的喜悦之情遮不住。
终于在画展开始前,祁煜完成了所有的画。
祁煜伸了个懒腰,走上二楼,和抱着黑色盒子下楼的我在楼梯口碰上。
祁煜扫了一眼黑色盒子上的logo,问我,
“试了吗?怎么样?这可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礼服。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我的神色中露出一丝挣扎。
“嗯······”
祁煜挑眉,
“有话直说,怎么了?有问题?你觉得这条裙子不好看。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和审美吗?”
“咳。没有。好看。”
“那你刚刚是什么语气?”
“没什么。我就是,太惊讶了。对了,明天就是画展开展的日子,你明天一定很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让你好好休息······”
“你想走?”
我摸了摸下颌骨,
“也不是······”
“那你走吧,明天见。”
祁煜答应的这么痛快,我微微愣了一下。
祁煜问,
“看来我误会你的意思了,那就再多待几天······”
“不,不,不用了。我下次再来玩。我先走了。”
我抱着盒子飞快的下楼,生怕祁煜反悔。
还是自己一个人待着舒服。
想念我的衣帽间了。
祁煜看着我飞快溜走的背影,默默咬牙,这女人,在他身边待着就那么难熬吗。
过分。
祁煜神经放松,困意直线上升,扑进被窝里安然睡去,被窝里残留的女人的气味,为祁煜助眠。
我走出画室时,碰到站在栅栏门口的老唐。老唐正在打电话。老唐放下耳边的电话,问我,
“雷小姐,你要回家了吗?需要我送你吗?”
我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你忙吧。”
老唐肯定在为画展前的工作做最后的收尾和检查,我还是别浪费他的时间了。
我打车回到洋房小区,换下衣服,把房间里的东西简单归整了一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