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马三儿感觉后领里面直灌凉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好了,出事了!”
街上有个联保处的人,快速奔到还在问询记录的巡警旁,气喘吁吁说道:
“镇西头儿,郑老三的大儿子郑虎,小儿子郑豹,都死了!”
周围的人一听,如炸开了锅,各种说法都有。
“咋可能,昨天兄弟俩,还和郑老三吵架呢。”
“就是啊,这兄弟俩多好啊,不想让郑老三干农活,非让他把黄牛卖了,在家享清福。”
“对呀,就这郑老三还不愿意,把兄弟俩骂了一顿。”
对面街上吵吵嚷嚷,高见秋听的不甚清楚,大致听出来,好像镇西头谁家又死人了。
然后就见人群,呼啦一下,朝镇西头涌去。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几人跟着大部队,很快就来到了镇西头。
路上经过询问,知道了死的俩人,是兄弟俩,都死在了郑老三家中。
高见秋几人来的晚了,郑老三家的大门儿,被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
这自然难不倒马三儿,只见他和郭文,郭才,在人群里左拥右挤,硬是给高老板开出条直通大门的路来。
有想要骂人的,但是看到马三儿几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怒火瞬间熄灭,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骂两句。
在重重保护下,高见秋来到了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地方。
直到看清现场情况,他才明白为啥先来的人都离着三四米,却不敢靠前。
赶来的巡警,只是匆匆用白灰,画了个圈,让人群站在圈外观看,他则走进圈内,勘察记录情况。
案发的第一现场,是个牲口棚,牲口棚旁,是堆放草料秸秆的地方。
草料堆里瘫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神情木然,就像丢了魂儿。
老汉的旁边是个铡草料的大铡刀,有一米多长半尺多宽,刃口明啾啾,亮汪汪,看着就很锋利。
铡刀一侧的两具身体,应该是围观百姓们说的郑家兄弟俩。
鲜红黏腻的血液,顺着铡刀流了一地,浸透了不远处的草料,也浸透郑老三的衣裤。
兄弟俩赫然被郑老三抱在怀里。
没有身躯,只有头。
两颗人头,双眼圆睁,眼角甚至瞪出裂纹,可见死前何其惊恐。
以案发现场看到的推断,似乎是兄弟俩将脖子架在铡刀上,接着郑老三用力按下铡刀。
咔嚓~
一刀两段,尸首分离。
切口,也异常整齐。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郑老三所经历的。
一日之间,双子尽丧,而且看情况,还是他自己杀的。
巡警记录完现场情况后,叫来两个联保处的人,把郑老三搀了起来。
费了很大的力,才将他手中两个儿子的头,给掰了出来。
也许是手中蓦然一空,呆滞木然的郑老三,突然清醒了过来。
“啊……啊!”
郑老三发出凄厉的嚎叫,将搀扶的人下了一跳。